檯面的土匪而已,翟通天如果不聽話,棄了便是。

“實在憋屈死俺,早知道如此,俺就不來江寧玩這一遭了。”

陳天霸長嘆一口氣,如同孩童一般,氣鼓鼓地偏過頭去。

“走吧,去看看翟榮怎麼樣了。”

宋長文拍了拍陳天霸的肩膀,他打定了主意,如果翟榮真的廢了,便直接抬去薛府,看他薛安國如何處置。

屋子裡一片狼藉,地上散落著瓶瓶罐罐和各色的丹丸。

翟榮躺在血泊裡,眼角的淚水還未乾涸,望著屋頂的眼神空洞呆滯,反覆地重複一句:“廢了,真的廢了。”

陳天霸推門走進了屋子,見著地面上散落的各色石散,氣不打一處來,罵道:“翟榮,五石散這種害人的東西你也敢吸食,你不要命了嗎?”

“呵……人都廢了,還要命有何用。”

翟榮像是死魚一般任由陳天霸抓著,淚水從眼角又一次滑落了下來。

“大炎名醫無數,你怎知治不好了。”

陳天霸怒其不爭,哀其不幸,將翟榮扔上了床,“你在此自暴自棄,把氣都撒在女人身上,還算是個男人嗎!”

“你讓我如何?讓全天下都知道我翟榮廢了,以後都不能做個正常的男人了嗎?”

翟榮眼睛充血,臉色猙獰,想到從此再也碰不了女人了,無盡的屈辱感湧上心頭,抱頭痛哭。

“讓他哭吧!像他這種讓親者痛,仇者笑的廢物,不配與你我來往。天霸,我們走!”

宋長文眼中浮現出戾色,冷冷地看了翟榮一眼。

陳天霸嘆了一口氣,轉身便走。

“等等!”

翟榮抹了一把眼淚,他抓住了仇恨的稻草,整個人也恢復了幾分神采,兩個箭步衝到宋長文和陳天霸的面前,作揖道:“兩位哥哥,讓你們看笑話了。”

“長文兄一語驚醒夢中人,我與那小雜種之仇不共戴天。江寧府徇私枉法,薛安國若不給個說法,翟榮就算是一死也要為自己討個公道。”

“你知道就好。”

宋長文滿意地點點頭,笑著說:“快去洗洗,現在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陳天霸瞥了宋長文一眼,心底一沉。抬眼望著恢復鬥志的翟榮,無語至極。

動了那小子的人,你能扛著腦袋離開江寧便是祖上燒高香了,還想著報復,翟榮怎會如此愚蠢。

念在相較一場,陳天霸好心提醒道:“翟榮,揚州與江寧相隔不遠,你最好差人回去問問你爹的想法,要報仇也不急於一時。”

宋長文聞言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麼。

翟榮“嗯”了一聲,想了想又說:“得讓我爹再派些人來,那小子功法有些詭異,這次一定要將他剝皮抽骨,否則難洩我心頭之恨,還有那兩個小賤人,一個也逃不了!”

聽到這話,陳天霸心中一驚,也並未說什麼。

“哈哈……這才是我認識的白花蛇,賢弟此次行事無需顧忌,淮東是你堅強的後盾。”

宋長文向翟榮投去讚許的目光,他深諳用人之道,拍了拍翟榮的肩,認真地說:“賢弟放心,翰林醫官院副院史是家父的至交好友,家父已經修書向他求取大內秘方,我想醫治你的問題,必然不在話下。”

“此話當真?”

翟榮聞言喜上眉梢,彷彿已經看見自己重振男兒雄風的曙光。

歷朝歷代醫官為官家鑽研固精培元,養腎增陽之術,開創許多行之有效的御用秘方。

武帝立國之初,成立翰林醫官院,徵辟天下名醫,網羅天下醫藥典籍及治理各項疑難雜症的醫方修撰《太平醫經》,其中收錄的官家御用秘方應是不缺。

翟榮心想,官家老爺的陰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