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束了根花布條,不施粉黛,卻依舊美豔動人。

阿四不禁感嘆,就寧姑娘這冷豔不可褻玩的氣質,已叫人自愧不如。

城裡的大小姐們站在寧姑娘面前,怕也只有陪襯的份。

端的是一個人間奇女子!

“發愣作甚?等下進城,你我以姐弟相稱,官兵盤問起來,你要是露餡兒了,看我如何收拾你”

見阿四怔怔出神,寧紅妝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阿四回過神,忙點頭應承下來:“寧姑娘還是擔心自己的容貌是否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吧。江寧看守城門的小吏多是些見錢眼開的主,他們萬一要刁難起來,姑娘可別小氣吧啦的。”

他這話三分玩笑,七分認真,絕非危言聳聽。

寧紅妝聽著心裡歡喜,但還是白了他一眼,“只是圖些錢財倒也罷了,若真敢動手動腳,那要看他們長了幾顆腦袋了。”

其實她也知道,大炎在官家治理下社會治安上了臺階,可這世道人心易變,像見色起意,欺壓良善之事也是常有發生。

人茲要得了勢,就如牛鬼蛇神一般,拿著雞毛當令箭,對他人橫加刁難。

哪怕是與某個人物打過照面,都會大肆宣揚這段八竿子打不著的交情,妄圖從中借勢,以達到欺人謀利的目的。

“寧姑娘威武!”

阿四隨口奉承一句,走在前面,心想:待進了城,各走各的路,免得她拖我下水,惹出不必要的亂子。

城門口加派了不少人手,監門官手持著畫像比對來往的百姓,動作粗魯無禮,倒也不曾刻意刁難。

寧紅妝和阿四排在隊伍的中央,亦步亦趨地跟著前面的人挪著步子。

這時,一個散發著臭味的乞丐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面前。

這乞丐年紀與阿四相仿,捧著一隻破碗,“公子爺,夫人,好人有好報,賞點吧。”

夫人……寧紅妝俏臉羞紅,美眸一凝:“我們不是夫妻。”

“娘子、公子郎才女貌,小的以為你們已經喜結連理,是小的說錯話了,實在該打!”

一個巴掌拍在嘴上,乞丐賠笑,將破碗遞到寧紅妝面前,“娘子,賞點唄。”

早看出這兩人有點曖昧,剛才故意那樣說的。

別看這小姐嘴上不高興,心裡準是樂開了花了,銀錢指定不會少給。

乞丐暗自得意,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像乞丐這麼有前途的行當不是誰都能混的。

誰有錢誰摳門,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看人識人,嘴皮子滑不滑溜,這裡門道多著咧。

果不其然,寧紅妝摸出二兩銀子。

這時,且聽監門官叫道:“抓住那個乞丐!”

阿四聞言一驚,下意識就想跑路,寧紅妝反手抓住了拿。

乞丐不明不就裡,官兵要抓的是我,你小子跑個什麼勁。

“喂,我說娘子,你這錢到底還給不給了。”

“想要啊……”

見過不要臉的,但還從沒見過要飯要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寧紅妝眉頭一蹙,指著乞丐對官兵道:“兩位官爺,這個要飯的勒索小女子。”

還有這種操作?

阿四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心裡直呼女人果然都不是好惹的。

“好大的狗膽,在官爺面前,也敢勒索良家女子。”

監門官撇了一眼寧紅妝手裡的銀子,手裡的畫像也懶得比對了,抬手便扇了乞丐一巴掌,吩咐官兵將人押走。

“小娘子,你奶奶的,你也太不講武德了。”

乞丐白白捱了一巴掌,怒火都快衝上天靈蓋了,奈何官兵在前不敢造次,捂著臉連忙對監門官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