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自己回江寧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卻還從未正式見過凌謠一面。

此次前去相見,免不了要受她一番抱怨。

“如果讓她知道我與禍水私定終身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阿四忽然萌生出一個壞壞的念頭,讓他心神為之盪漾。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悠然地擋住了阿四的去路,那人帶著幾分不屑,冷然出聲:“你就是阿四?瞧你也不過一市井小民,竟敢與翟榮作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阿四眉頭一皺,抬頭望去,只見對方跨坐一匹駿馬,雖然文質彬彬,但眉宇間卻透露出孤傲之氣,目光中充滿了輕蔑與傲慢。

面對對方投來的輕蔑目光,阿四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悅,腹誹道:辣塊媽媽的,麻煩他媽給麻煩開門,真是麻煩到家了。

“喲,翟榮那廢物身邊竟還養了你這麼一條忠心的狗奴才。”

阿四冷笑一聲,眼中射出兩道銳利的光芒,森冷的氣息瞬間瀰漫開來,驚得那駿馬長嘶一聲,躍起前蹄。

“無知刁民,你要做什……啊……”

駿馬胡亂舞動蹄子,後背上的公子驚慌不已,緊緊地抱著馬脖子,好一陣才安穩下來。

阿四伸手一把將那公子拽下馬背,帶著七分譏諷,三分質詢的語氣,說道:“說吧,你與翟榮是什麼關係,為何跑到咱面前狗叫?”

“你敢侮辱我是……”

那公子被氣得臉色通紅,猶如熟透的柿子。說到“狗”字時,他又強行憋了回去。他深呼吸兩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自報家門並表明了來意。

江寧知府薛安國之子薛才,今日奉父命請阿四前往江寧府衙一見。

薛才滿心疑惑,自己的父親身為江寧知府,平日裡連三四品的官僚都不願接見,為何要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偏偏還讓他這位大公子親自來請。

“薛公子怎不早說,我還以為你是翟榮身邊的狗奴才呢。”

阿四出言譏諷,目光側向薛才身後的馬車,心道:讓薛才親自來請,薛安國真是給了好大的面子。不過他這個時候要與我見一面,是為了鹽商聚眾反抗一事,還是為了秦螣的案子,抑或是別有所圖呢?

“你……放肆!”

薛才一聲怒喝,語氣中充滿了不悅,“像你這樣粗魯無知的市井小民,大字不識一籮筐,真不知家父為何要見你。”

“薛公子,這就是你請人的態度?”

阿四的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咱是沒讀過幾本書,可薛公子是個讀書人,你攔住在下的去路,盛氣凌人,出言不遜,你的禮義仁智信莫非都餵了狗嗎?”

“你……”

薛才氣得差點吐血,他終於理解一向行事穩重,頗有城府的翟榮為何會屢屢栽在阿四手裡,因為眼前這人就像一條瘋狗一樣,牙尖嘴利,一逮著人就咬,簡直是無恥之尤。

薛才被阿四一番話氣得七竅生煙,幾乎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他終於明白,為何向來沉穩老練的翟榮會被阿四這潑皮無賴般的言辭所激怒,此人簡直就是一條蠻不講理的瘋狗,牙尖嘴利,一逮著機會就咬,實屬無恥之尤。

連翟榮都招架不住他,我受點氣似乎也沒什麼。

薛才如此一想,心情略顯平復,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語氣淡然道:“請上馬車。”

“沒空!”

阿四頭也不回,冷硬地拋來兩個字,隨後徑自從薛才身邊繞行而去。

薛才聞言一愣,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知府大人有請,換作他人恐怕都會欣喜若狂,迫不及待的趕往府衙。

而今這等刁民,竟敢說沒空!

他以為府衙是什麼地方?是阿貓阿狗想進就進、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