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冒頭的幾個婦女訕訕縮回腦袋,這殺豬匠可不是說說玩的,他是真敢下刀子。

衛瓷抿唇,唇邊梨渦淺淺。

“叔,我真不愛吃肥肉,不信你問哥哥。”

旁邊記賬的衛青風含笑點頭,他這妹妹的確不愛吃肥肉,碰到一點都會反胃,嫌膩得慌,就連吃紅燒肉都只吃瘦肉。

殺豬匠撓頭,隨後大手一揮切下好幾條瘦多肥少的,麻溜用草繩綁好遞給衛瓷。

“老妹兒拿著,別吱聲。”

衛瓷接過後驚訝抬頭,手中的肉重量不對,絕對不止五斤。

殺豬匠對著她眨了眨眼,黝黑的高大漢子做這個動作怎麼看怎麼怪異,蒲扇大手擺了擺示意她趕緊走,大嗓門向著後面一吆喝,聲震四野,震得人耳朵嗡嗡響。

“下一位!都磨嘰啥呢?生孩子都比你們快!吃肉不積極,腦子有問題!”

衛瓷接受了他的好意,只覺得心中暖暖。

“衛瓷!你個作死的小娼婦!你把我閨女弄哪裡去了!你在這裡我閨女呢?”

衛瓷剛把幾條肉放進自己揹簍,辮子就被人從後面扯住,劇痛襲來,疼的她“啊”一聲慘叫,痛覺神經立馬有了反應,眼睛立馬溼潤起來,一大顆透明的眼淚掉下來打溼了捲翹睫毛。

“李翠華你個挨千刀放開阿瓷!”

二奶奶一看衛瓷吃虧,立馬火冒三丈,拎著還在噼啪燃燒的乾柴衝著衛二嬸殺了過來,一棍子抽她身上,火星子瞬間猶如打鐵花一樣的炸開亂蹦,把她燙的嗷嗷大叫。

衛青風一陣旋風似的刮過來,將衛瓷從她手中拉過來,在旁人還沒看清時,直接擰斷了她胳膊,又是一聲慘叫。

“阿瓷,怎麼樣了?哪裡疼?”

衛瓷抱著自己頭,被二哥護住後,安全感滿滿當當的同時,一股委屈襲上心頭,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淚珠子跟不要錢一樣的往下掉。

“二哥,我頭皮疼!嗚嗚嗚,我頭髮是不是被薅禿了。”

小姑娘的哭聲直接讓原本還熱鬧的麥場安靜下來,前腳手中還拎著人家打到的豬肉呢,後腳人家小姑娘就被當著大夥的面給打哭了,臉皮薄的直接紅了臉,臉皮厚的也有些訕訕。

“草泥馬李翠華!你還敢欺負阿瓷!當老孃是死的嗎!”

花嬸怒了,直接衝上來一把薅住衛二嬸頭髮,幾巴掌下去更是收不住手,直接騎上去開始抓撓。

一時間,麥場又換了另外一種熱鬧,慘叫聲,打罵聲不絕於耳。

“啊!打死人了!侄子打嬸嬸了!大隊長親戚欺負人啦!”

“放你孃的屁!你個當長輩的有長輩樣嗎!衛瓷咋滴你了你就逮著她一個人禍害?你閨女不見了你報公安啊!你打我們阿瓷做什麼!虧大哥大嫂活著時對你們這麼好,敢情養了一窩子白眼狼!”

衛二嬸身上本來就有傷,胳膊又被擰斷斷了,這下子被花嬸壓著打,疼的嗷嗷叫時還不忘罵人,含娘量豐富,直接把花嬸罵惱了,下手更加用力。

二奶奶心疼的揉揉衛瓷小腦瓜,扒開她頭髮看看她頭皮有沒有受傷,看見紅了的那一塊後,心疼的不行又氣的直跺腳。

“一家子白眼狼!打量著他們兄妹沒爹沒媽你們就使勁作賤是不是?打!給我狠狠地打!不打不長記性,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還活著呢!有我們護著我看誰敢欺負他們兄妹!”

她和衛瓷的親奶奶是手帕交,各自嫁給衛家其中兩個兄弟後,感情自然比一般妯娌還要好,只是她那老姐姐身體不行,早早便去了,都沒來得及看一眼自己期盼多年的小棉襖,侄孫女也是孫女,自然不能讓白眼狼欺負了去。

大隊長衛建國一腦門官司走過來,看看捱打捱得嚎叫抑揚頓挫的衛二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