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將自己收拾整齊,帶上一個小帽子樂顛顛跟在二哥身後準備上山。

“青風哥,阿瓷你們去哪兒?”

還沒走兩步,身後風一樣追過來一個人,直接一把摟住衛青風的脖子,將人壓的向前趔趄。

衛瓷回頭,果不其然,有衛強的地方就一定有衛泱,衛泱出現自然少不了衛曼。

“哥哥說,帶我去摘槐花和榆錢葉。”

想到甜滋滋的槐花,衛瓷期待感更加濃重。

一年只能吃一次的槐花,錯過了時間就沒有了,搶的人自然很多,山下幾顆槐樹都被人給直接擼禿了,連枝條都被砍斷不少。

“榆錢已經老了吧?槐花倒是還能吃。”

衛瓷失落;“啊?真的啊?那不是吃不上了嗎?二哥說蒸榆錢葉很好吃。”

“是挺好吃的,直接生吃有股子甜味。”

衛泱咂吧咂吧嘴,有些懷念她娘前段時間蒸的榆錢窩窩頭。

行吧,榆錢已經老了,明年再吃,先去找槐花。

他們這裡大多數是松樹,其餘樹種很少,像是槐樹這些很少見。

“哪個龜孫子下手這麼狠?明面不準備吃了咋地?”

衛強憤憤,這樹被砍得就剩一個主枝了,和旁的大樹相比,看著就格外可憐。

“吃不飽飯的人家有很多,都指望著時令的野菜呢。“

更別說一年只能吃一次的槐花了,不說大人,屯子裡整天上躥下跳的孩子們天天蹲在樹底下,就等著哪天槐花成熟,可以先下手為強。

衛曼感慨,春天青黃不接沒東西吃的時候,漫山邊野的野菜可是個好東西。

“對啊對啊,好多人家每天都摘好多野菜,吃不完綽水曬乾,留著冬天吃,我娘也曬了好多。”

她能說每年冬天吃各種乾菜都吃的她臉綠嗎,最後她寧願一天三頓大蔥蘸醬,也不想再吃一口乾菜。

這裡沒有了能吃的槐花,幾人決定換個位置繼續找。

衛青風左右看看,找準方向,領著幾人拐個彎去另外一個方向,一看這熟悉的景色,衛瓷扯了扯衛青風的衣角,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

“二哥,咱們這是要去狗頭山嗎?要是被建國叔知道會不會把你和強哥吊起來打?”

這方向一看就知道他們要去哪兒,衛瓷有些躊躇不安。

上次去狗頭山遇見野豬,別看他們解決的挺好,還扛回來兩頭大野豬。

結果回來後她和二哥沒啥事,衛泱衛曼也沒挨罰,唯有一個人承受了幾位家長所有的怒火。

根據衛泱提供的小道訊息,聽說,衛強當天晚上被男女混合雙打,打得不輕,連二奶奶出面都沒能好使,那慘叫聲傳出去老遠,衛強愣是在炕上趴了好幾天才能下炕穿褲子。

倒黴蛋背鍋俠衛強摸摸自己小平頭,訕訕一笑,想起親爹那張臉他就屁股疼,但一看到衛青風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他就腦子一熱一挺胸,瞬間感覺自己男子漢氣概十足。

“打是曾經挨的,關今天的我什麼事?走!強哥帶你們去找槐花吃!找不到強哥就不回家!”

衛瓷默默嘆氣。

衛強,超強犟種一男的,永遠記吃不記打。

三個姑娘捂嘴偷笑,已經能猜到未來某一刻建國叔(親爹)知道衛強又把她們領上狗頭山會有的暴跳如雷了。

“哥,到時候你別哭啊。”

衛泱幸災樂禍,她哥上次捱打因為是被親爹直接脫了褲子揍,她沒親眼看,但用耳朵聽也知道有多悽慘,結果這傢伙轉頭就忘,還敢逞英雄。

“切,瞧不起誰呢,我啥時候哭過?”

犟種衛強嘴硬反駁,堅決不承認那個涕淚橫流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