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僕僕,但言語之間還是自帶一股威氣,龐越和那名叫三牛的衙役立刻感受到了壓力。

“是,是!”

兩名衙役引著官差,向千牛村而去。

誰知剛進了村子,就聽到村民們的歡呼聲。

只見那不遠處的水渠正在往外流水,整個村子的溫度要比外面的溫度低,蒯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而比他大一旬歲數的李響也驚得眼皮子都快掉了下來。

看來這次來北地真的有收穫,要趕緊把訊息送回去,這想出暗渠法子的人一定要弄到手上,到時就是大功一件。

李響暗暗想道。

張縣令看到衙役帶來兩名官差,神情訝然。

但也快步上前招呼:“在下乃西平縣縣令張錦年,敢問,兩位官爺該如何稱呼,有何要事?”

年長的漢子拱手道:“在下押司李響,這位是我的徒弟蒯偉,我們二人奉旨來尋一沈姓族人宣旨。”

張縣令心中驚奇,自己還並未將“暗渠”的事兒往上報,朝廷怎麼會這麼快就知曉了。

難道……?不對!這人是押司!

張縣令神情微變。

卻見那名叫李響的官差,看向千牛村人高聲道:“前戶部尚書沈從政、前鴻臚右寺丞沈起竹的族人可在此地?”

沈富貴兄弟二人的臉色頓時刷白。

因為他們的父親叫沈起安,沈家那一輩的男丁正是起字輩,那沈起竹就是他們的堂叔了。

,!

趙里正的臉色也很難看。

他還記得當年沈家那個老夥計臨去前說過,以後要是有族人找來,讓兄弟二人不要去佔族人的便宜。

前幾天聽說沈富貴領回來一個孩子,他還沒來得及去問問。

可現下,這些官差是來幹什麼的。

那句前戶部尚書、前鴻臚右寺丞,兩個官名都有一個“前”字,說明了什麼,趙里正的眼皮子直跳。

沈富貴也不例外,他的心頭突突個不停。

但還是很快鎮定下來,彎腰拱手道:“在,正是我家!”

沈心梨只覺得渾身一激靈,一陣不好的預感遍佈全身。

看那兩名官差的神色,她已經明白,自家是惹上麻煩了。

得到回應,那叫李響的官差目光冷峻,從懷中掏出一份公文,就開始宣讀道:

“前鴻臚右寺丞沈起竹,及前戶部尚書沈從政,父子二人為官期間,勾結外藩,貪墨餉銀,藐視朝堂,罪大惡極,判抄家,流放西南三千里!沈氏宗親獲連坐之罪,一併流放!”

官差宣讀完畢,沈家人一臉的茫然。

這訊息宛若晴天霹靂,一下子就把沈家人心中的夢給劈碎了。

這好日子還沒過幾天,怎麼老天爺就要絕了他們的路嗎?

幾個小子看著大人冷得發白的臉色,害怕地縮在吳氏和張氏身後。

沈金山有些愣住了,身體微微發抖。

沈心梨有些難受,她是真沒想到,自家居然還有身在朝堂的親戚,她更沒想到,自家居然會被那破爛親戚連累著一起流放。

千牛村人看向沈家人,誰也沒有出聲。

往日裡,雖然大家會暗罵一句沈家是瘟神。

但現在,那暗渠的水還在流呢!

他們,乃至他們的子孫後輩說不得都要感謝這家人。

就算是打臉,也沒得當面打的。

可是,那聖旨確實下來了。

李響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知道被流放之人大多需要時間緩和,就把目光放到了遠處的溝渠上。

沉思片刻,就再次拱手問向張縣令:

“敢問張大人,這水渠的法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