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忙活之際,雲姑有些訕訕的。

看到狼皮被清理好後,雲姑看了過來。

剛剛薛軒因為和狼溝通,又陷入了昏迷,此刻為了少主的安全,她只得舔著臉繼續來找沈心梨。

看著這婦人走來,沈心梨面色有些不快。

要不是看在那晚她救走了弟弟,還收留了他們的份上,沈心梨已經不想理會她。

關鍵時刻,竟然是板車上的人開始咳嗽起來。

沈心梨掃了一眼雲姑,徑直走向板車。

此刻,她才開始仔細打量眼前的少年,面白如玉,鼻子高挺,劍眉星目,尤其那雙眼睛尤為引人注目。

大而無神,瞳孔無法聚焦,將少年的靈氣掩去了一半。

少年的身高目測快接近一米七左右。

只見他已經端坐在板車上,用一隻瘦削的手扶著板車的邊緣,極力剋制住自己抖動的身體,想要保持住正襟危坐的姿態。

“坐不住就躺下吧,不要逞強。”

沈心梨看出來眼前的人像是很不舒服,便溫聲道。

江嶼聽著那暖暖的聲音像是在安慰自己,心中莫名有了一絲欣喜。

這是他第二次和小姑娘對話。

雖然第一次時,他都沒有聽到沈心梨的回答就賴上了這架板車。

此刻,感覺到自己正在被一個小姑娘一直盯著看,他下意識地紅了耳朵。

“你叫什麼名字。”

“姜遇!”

“你為何會被那老鴇追殺?”

“我……我也不知,我從一處山崖墜落,就被她撿到,然後,她就一直養著我,大約是見我的病一直不好,就想將我賣去……”,少年臉紅如蘋果。

沈心梨也有些尷尬。

“那你家人呢?”

“我……我沒有家人了。”

少年的眼眸沉了下去,連帶著整個人的氣息也蔫巴下去。

孟勻靜靜在一旁給江遇探了脈。

心中也久久難以平靜。

那東西真是神藥,不過一夜的功夫,這人五臟六腑內的傷竟然已經好了大半。

此刻他只是有些虛弱而已,這下還真的不用他擔心了。

“那你好了,自己離開吧!我們是要往南去的,你跟著我們也許會給你帶去更大的危險。”

沈心梨認真道。

少年再次陷入了沉默。

“小恩公,你忙完啦?能否,能否請你和孟大夫去看看我家少主?”

雲姑見沈心梨從板車上走開,再度上前發出請求。

沈心梨嘴角一抽,這人真是的,有事兒的時候小恩公,沒事兒就直接來要東西,還真是給了她臉了。

“你們少爺已經用了參湯,你這幾日好好照顧他,過幾日等他緩過來就會醒的。”

卻不想沈心梨還沒開口,孟勻就已經主動道出了關鍵。

雲姑的臉色頓時很不好看,只得一個人離去。

沈心梨也知道,自己其實根本不會什麼醫術。

還是與那雲姑少牽扯為好。

“阿梨,快來歇息歇息,熬了一鍋狼肉乾菜湯,咱們一人一碗。”

張氏將侄女一把拉過去,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喝湯。

忙活到現在,眾人還沒用晚飯。

剛殺的狼,不能浪費了,李響快速剖開一隻小一點的狼,將一部分肉串起來烤了。

其餘的則分成了兩個大鍋,熬了滿滿一大鍋狼肉乾菜湯。

幸而板車上還有一些水。

柴則是沈富貴帶著二弟和兒子在附近找了一圈,找到了一片埋在沙塵之下的胡楊木,倒也夠燒。

害怕野狼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