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這沈家人想出了引水的法子。”

“啥?就他們家,別被縣令大人關進大牢去。”

“萬一這沈家人是真的轉了運呢?聽說他們家如今頓頓都有雞蛋!”

……

見不得沈家人好的,都覺得這家人簡直是異想天開。

要去引高山上的雪水,那怎麼可能呢?

又見趙里正居然還著急忙慌地帶著他們去縣上。

頓時臉色就不太好看。

“里正真的是年紀大了,這腦子也越來越不好使了。”

隨著沈趙兩家人一起坐著牛車遠去。

千牛村再一次炸開了鍋。

張錦年怎麼也沒有想到。

之前救過他一命的幾個泥腿子居然又來救他於水火之間了。

呸呸呸!

不是泥腿子,是他的福星。

縣衙內,沈心梨一邊說著要引冰雪融水的話題,一邊暗中觀察著張縣令的反應。

這人,不是三日前他們來縣上的途中救過的人嗎?

只是眼下,這麼多人在場,還是暫且不提的好。

畢竟當時這縣令大人看起來也怪狼狽的。

“照你所說,咱們直接在地上打井就好,為何要在高山上挖掘?”

張錦年一邊摸著山羊鬍,一邊問,並沒有因為眼前的小姑娘年紀小,就露出異色。

再怎麼說,這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就算是真想死,他也還是想為北地的百姓做出點事情後再死。

張錦年調到西平縣五年,深知這裡的百姓生活艱難。

每年為了地裡那點兒糧食,莊戶人家都是期盼著老天爺過日子的。

夏日裡盼下雨,冬日裡盼不下雹子。

可這老天爺也是邪門的很,回回都要和百姓們反著來。

去年冬季的那兩次雹子可是讓他記憶猶新。

但他也無能為力,跟上峰求援,上峰也只是回覆讓他自己想辦法。

如今,朝廷也難,跟北邊的戰火還沒完全結束,南疆那邊又冒了出來。

大離國建國已有二百餘年,君主們的開拓時期已過,守城之君越到後面越艱難。

挖井的法子他不是沒有想過。

這幾天也陸續有人來提過。

可這地方太乾了,井都挖那麼深了,竟然只有那麼一點水。

西平縣內,他也去了好些村子了。

那幾個村子裡的井水居然不一樣,有的多,有的少,當時他還覺得很是詫異。

“張大人,既然你已經去過幾個村子看過了,不知你有沒有注意到,距離千牛山和老虎山越遠的地方,水越少!”

“這並不是稀奇的事情,高山上有植被,地下水豐富,很正常。”

張錦年不聲不響地回道。

沈心梨眉眼帶笑道:

“張大人,我要說的是,咱們要引的水,是高山的雪水,那雪水在高山的地下漏了,並沒有流到我們的井裡。”

“漏了?”

“這怎麼可能?”

此刻,他和趙里正早上剛聽說這個資訊的時候一樣,不由得瞪大了雙眼,緊接著難以置信地俯視著沈心梨的雙眼。

顯然,張大人不是農戶,不是特別能理解這個事實。

“張大人,如果我沒有猜錯,咱們這裡的大部分井水應該都是普通的地下水,僅有少部分是高山的雪水。”

趙里正也在一旁,點出了關鍵的一句話。

從兩家人坐上牛車開始,趙里正就在琢磨為何水流不到村裡的井中。

經過剛剛沈心梨的一番‘白鬍子爺爺說’,他已經相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