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不由得心下觸動,遂拱手敬道:“張大人,但問無妨。”

張錦年:“看得出李官爺是位爽快人,敢問官爺,若是在下將沈家人挖出暗渠的法子上報給朝廷,他們的流放罪責是否會有所改變?”

這個問題,其實李響在第一次聽到張大人提起時就想過了。

但他還是猶豫片刻後,才正色回道:“恐怕未必”。

張錦年緊緊盯著這位押司大人的眼睛,二人對視了約莫十秒。

見對方狠厲的眼神中竟有少見的清明之色,並無半分閃躲,才緩緩拱手一禮,心驚肉跳道:“多謝告知。”

京城裡,瑞王權勢滔天,如今正忙著剷除異己,沈家那位在京城的前戶部尚書尚且保不住命,更何況泥腿子沈家了。

從“恐怕”二字裡,張錦年嗅出了一絲危險。

已經在這裡呆了五年,他不怕再多呆些時日。

只是可憐了那沈家人。

張錦年心下覺得有些惋惜。

腦海中想到那個小丫頭淡然的模樣,張大人的眼神兒轉了轉,又懇求道:

“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這沈家人也算是救過在下一命,可否請兩位官爺在途中善待於他們。”

李響:“可!”

伍羊村。

“你說什麼,月華家要被流放。”

吳月華的孃親周氏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

“老二家的,你從何處得知的這個訊息?”

吳老太剛從山腳下的明渠處回來,聽到二兒媳的話,狠狠地扯住她的胳膊追問道。

“娘,你抓疼我了。”

柳梅玉使勁兒地想抽回自己的胳膊,卻怎麼也動不了。

心想這老婆子咋這麼大的力氣,便趕緊回道,“是里正家秀嫂子說的,娘要是不信,可以親自問里正去。”

吳老太哆哆嗦嗦收回手,踉踉蹌蹌朝里正家跑去。

“噗嗤”。

一腳沒有踩穩,頭髮斑白的老太太一屁股坐在一大塊硬土疙瘩上,硌得她“哎呦”一聲。

一旁的婦人見了,沒說上前扶一把,還小聲暗暗譏笑:“這小老太太又是咋了,一把年紀了,咋還跟陣風似的!”

“喲,你這話就說岔了,人家這是正當年哩,她一頓飯能吃兩個窩窩頭,一天能挖五丈長的渠,你看你行不行……”

另一個跟她閒諞(piǎn)的婦人也是一起挖明渠的。

見吳家老太太老當益壯,啥活兒都幹得飛起,而自家婆婆平日裡怕她太閒,活計安排得滿滿的,氣得牙癢癢。

她不想挖渠,但卻可以借挖渠休息,可曬了一上午,她又累又渴,才毫不猶豫地諷刺起了吳老太。

畢竟減輕痛苦的方式,就是將苦痛轉嫁道他人身上。

吳老太顧不得拍身上的灰,也顧不得旁邊婦人的嘲諷,一溜煙爬起來後就又朝里正家的方向趕去。

根本沒意識到,因為起得太猛,剛剛什麼地方像是小聲“咔嚓”了一下。

……

:()荒年遇流放,農女被權臣寵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