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不過我們就想走?利用完我就想走?我告訴你,沒可能。你打的什麼主意我都知道。現在!馬上!道歉!”

盧青青黑臉的威力還是很大的,和平時笑眯眯的和善的模樣有極大的反差,聲音也很響。

小云猛地一顫,彷彿一股無形的寒流突然穿透脊背,直抵心底,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見狀,郇裕菘假意批評了盧青青一句,“盧同志,你這樣對雲同志不好吧,大家好好說話,和氣生財嘛!”

又笑著對小云說道:“雲同志,你別擔心,盧同志不是故意這樣的,她只是太生氣了。這樣,你給宋幹事道個歉,這事我們就不多做計較了。”

他跟盧青青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卻毫無作用,小云依然呆立原地,不肯低頭。

眼珠子一轉,掃了一眼旁邊同樣羨慕宋芑的工人,他心裡又冒出一個主意,道德綁架道:

“你看看這裡這麼多同志,怎麼他們都不嫉妒宋幹事,就只有你嫉妒宋幹事?

你應該和他們好好學習學習,怎麼做一個品德高尚的人,不要老是把目光放在別人的身上。

也應該和他們學習學習,怎麼做一個努力勤勞的人,每個月拿的工資比你現在拿的多一倍不止。”

這些工人之所以羨慕宋芑是羨慕她的輕鬆,論起工資,他們工齡高,又勤勞努力,到手的工資都不比宋芑少,所以他們對宋芑並沒有小云那麼敵視。

見這些被他誇獎的工人都紛紛昂起頭,開始指責小云,郇裕菘微微勾了勾嘴角,給宋芑使了個眼神。

看著眼角眉梢都洋溢著一種難以言表的得意,顯然覺得自己剛剛完成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的郇裕菘。

宋芑原本平靜的心湖蕩起了漣漪,情不自禁地揚起笑臉。

天哪,這是什麼求誇獎的小狗狗嗎?還怪可愛的。

小云沒辦法,郇裕菘在食堂有不小的權力,他要治她還真有辦法。

只要他讓打飯的人在給她打飯的時候,稍微抖一下勺,她就少吃了不少菜,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吃下這個虧。

現在他又煽動大家的情緒來指責她,可以看出他是個聰明人,她不能得罪他。

思索了一會兒後,她不情願地給宋芑道歉,“對不起,宋幹事,我不應該這麼說話,希望你能原諒我。”

真是欺軟怕硬!宋芑心裡冷哼一聲,面上卻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沒關係的,我知道我資歷淺,難免會受到質疑,我的工資也的確讓你心裡不舒服,這些我都能夠理解。

可我的工資也不過是幹事裡面墊底的,雲同志,要是你稍微努努力是能拿到遠遠高於我的工資的。”

還不忘真誠地誇了看戲的工人幾句,“就像張同志、王同志、朱同志和李同志一樣,他們是廠裡的勞模。

透過自己的努力,日以繼夜的加班,不光每個月能拿到四五十塊錢的工資,就連廠長都表揚他們,讓我們向他們學習呢!”

說完,宋芑就拉著盧青青的手離開了。

她的話算是踩一捧一,被誇獎的工人心情好的不行,咧開了嘴,紛紛說起了宋芑的好話。

小云反倒被氣歪了嘴,卻絲毫沒有辦法,只能捏緊了拳頭,憤恨地看著她們離去的身影。

下班後,宋芑領了郇裕菘定做衣服的尺寸和布料,在印刷廠門口等盧青青一起去供銷社。

不是百貨大樓去不起,而是供銷社更有價效比,她的工資應該能在供銷社買不少東西了。

盧青青沒來,郇裕菘也就沒走,一直和她聊著天,聊著聊著就聊起了小云家裡的事。

從郇裕菘嘴裡,宋芑知道了不少關於小云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