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畫得美景很吸引人,可翩翩佳公子認認真真作畫的樣子更吸引人,閨閣少女哪裡是貪看海景,根本就是貪看他去了。

本來,楊蘊秋是真沒怎麼在意。

可高家這位姑娘,一病不起,居然病體沉痾,連大夫都說怕是撐不了許久,船上的老船工們甚至開始發愁,要是高姑娘去了,大冬ri,儲存屍體到不難,但海上的規矩,一旦有人死亡,便要舉行海葬,這也是高家的規矩,如今換成正經的主子,難道也要海葬不成?

一時間,整艘船上都愁雲慘霧。

阿紅更是眼眶發紅,時時憂心。

楊蘊秋看不下去,便找了高義,幾ri不見,高義急得嘴唇上長了一圈燎泡。

“高公子,聽聞高姑娘病重?我當初離家的時候,長輩擔心我的身體,到留下幾顆藥,不如讓我去看看姑娘,如果對症,說不得能夠有效。”

高義這會兒也實在是想不出別的法子,他只有一個嫡親妹子,無論什麼方法,他也肯試一試的,聞言,連忙就領了楊蘊秋過去。

高姑娘住的房間是船上最好的房間之一,很舒適闊朗,只是她躺在榻上,臉上cháo紅,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兩個侍女在一邊拿帕子幫她擦身上的虛汗,見了楊蘊秋,趕緊站起來行禮。

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麼男女大防了,楊蘊秋探了探姑娘的額頭,見就是高燒,這種燒法,要是退不了燒,怕是燒傻了的都有。

藥碗還擱在桌上,還剩下大半,想來是灌都灌不進去了,也難怪高義急得冒火。

他不是劉勝,也看不出藥的好壞,但眼見這姑娘高燒不退,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中藥,這等急症,中醫總比不上西醫管用。

想了想,便取出藥箱,從裡面拿了退燒藥和消炎藥,都減了份量,讓侍女掰開姑娘的牙,餵了進去。

高義嘴唇顫了顫,到底沒有阻止。

他妹子病到如今的地步,只差準備後事,一時半會兒又到不了岸,大海上再不能尋找名醫,除了相信楊蘊秋,他也沒別的法子,只能叮囑侍女們小心照料。

楊蘊秋可沒人家親哥哥那般焦慮,喂著病人吃了藥,就優哉遊哉地又去作畫。

索xing,雖然是另一個位面,人還是同樣的人,藥的效果也還是一樣的好,不對,應該說是更好,至少楊蘊秋髮燒,光吃點兒藥是半點兒用處都沒了,必須得輸液,還是得大劑量的,人家小姑娘一頓藥下去,當天晚上就出了一身熱汗,第二天就睜開眼喊餓。

高義大喜,特特吩咐下人煮了貢米熬成的粥給寶貝妹子吃,幸虧還記得大夫還有楊公子的囑託,一開始先喝點兒稀的養養胃,不可吃太過油膩的東西,這才沒讓廚房大魚大肉地給妹妹加餐。

生了一回病,高姑娘到開始往柔弱美人的方向發展,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還變得很喜歡往楊蘊秋跟前湊,總纏著她哥哥一塊兒,一天中到有小半ri是要去和楊蘊秋說笑。

楊蘊秋哄阿紅她們那些小丫頭,和哄高姑娘這個稍微大一點兒的小丫頭,都是用一樣的法子,先把那些堅果,巧克力之類的零食拿出來讓她們吃。

“我是不愛這些,偏偏我阿妹喜歡,這次出門,便給我裝了許多。”

小女孩兒們當然抵抗不了零食的誘惑。

阿紅總覺得楊公子身上那個半人高的大揹包,其實是百寶囊,總能從裡面拿出各種好吃好玩的東西來。

昨天晚上她還和阿紫一起下了一回跳棋,那種水晶的,五顏六sè的棋子十分可愛,遊戲也好玩,聽說百年前,琴、棋、書、畫,並列為四大君子必然要會的藝,但現在各項技藝失傳,真正能夠jing通的,已然是鳳毛麟角。

不知道這所謂的跳棋,是不是能夠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