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翟榮。

砍便砍了,可別一怒之下將我的豔群芳給拆了。

“阿大,阿四,給老孃把客官招呼好。”

楊鴇兒撥出一口氣,定了定心神,隨後扭著水蛇腰,輕搖著美人扇,風情萬種地迎上了阿四,笑道:“唷,這不是武德司的阿四大人嘛,怎麼才回來。”

“鴇兒,連自己的閨女都看護不住,我看你這豔群芳趁早轉兌出去得了。”

阿四冷冷一笑,抬手在楊鴇兒渾圓挺翹的屁股上用力地拍了一巴掌,便不再與她多言,徑直地朝著裡邊走去。

楊鴇兒愣在當場,實不敢想幾日不見,阿四變得與鬼瞎子一般德行,然後翹臀火辣辣的疼痛,又讓她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想她快要徐娘半老,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給吃了豆腐,委實有些難為情。

不過她是誰,豔群芳的鴇兒,怎能讓一個小色胚鬧得芳心大亂。

“臭小子,一回來就佔老孃的便宜。”

楊鴇兒臉上又掛起了招牌式的笑容,瞧著蓮花指朝著阿四的背影點了一下,隨後便左一搖,右一擺,似春風撫著細柳,小步快走的跟了過去。

……

凌謠坐在床榻前,望著臉色慘白,胸前纏著紗布的小嬋,神色有些憔悴。

這幾日,凌謠守在小嬋身邊,想起了很多事,倍感心累,一人一命,想要抗爭,談何容易。

她的目光瞥向珠簾外,守著棺材一動不動的男子,仍是心有餘悸。這位大哥也是夜族人嚒,為何讓我感覺如此親近。

義父說除了我,夜族早已被西涼滅族,他若是夜族之人,怎會在那場戰爭中活下來的呢。

門“吱呀”一聲開了,守棺男子與凌謠同時站了起來。

凌謠望向走進來的阿四,頓時兩行清淚流淌了下來,她再也沒了顧忌,撲進了阿四懷中,抽泣道:“你怎麼才回來。”

阿四抱著凌謠,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道:“見你無事,我便心安了。”

守棺男子眉頭一皺,有些不悅。

良久,阿四拭去凌謠臉頰上的淚痕,轉身望向大半張臉藏在帽中的守棺男子,抱拳道:“多謝出手相助,這份恩情我記下了。日後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萬死不辭。”

守棺男子哦了一聲,便又坐在棺材旁。

阿四挑了挑眉毛,倒也未計較,牽著凌謠的手走進了珠簾裡。

“小嬋,總算是挺過來了,大夫開了方子,說還需好生調養幾月。”凌謠說。

阿四點點頭,劍指探向小嬋的眉心,一股柔和的真氣渡了進去,過了片刻,才收回手。

幸好刀口距心臟偏了一寸,否則就算小嬋命再硬,便也是天人永隔了。

阿四面沉如水,星眸殺意勃發,他在江寧的親人不多,小嬋算一個。連江寧市井裡的三教九流尚且知道禍不及家人,翟榮真是畜生不如。

“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傷筋動骨一百日,何況小嬋受的還是刀傷。”

阿四撫了撫凌謠的手背,替她將鬢角的髮絲撩向耳後,“你也快去歇息吧,都快熬成黃臉婆了。”

“真成黃臉婆了,以後便讓你養我。”

凌謠淺淺一笑,握著阿四手卻是更緊了。

“這可是你說的,反正我又不吃虧。”

阿四咧嘴一笑,拍了拍凌謠的玉手,正色道:“你先睡會兒,我去殺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