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趕緊回去,到徐鴻儒的營裡去盜取。他身形一動,如鬼魅般悄然離去,只留下一絲微風在空氣中輕輕盪漾,彷彿在訴說著他的決心。

河海生一路飛馳,對於他們這些會劍法的人來說,趕路毫不費事。只見他行神如空靈的飛鳥,行氣如虹彩般絢麗,彷彿一道閃電劃過天際,轉瞬即逝。不到一日,他又回到了大營,仍從空中如落葉般輕輕落下。

玄貞子等人一見,急忙圍攏過來,急切地問道:“溫風扇取回來麼?”

河海生無奈地搖搖頭道:“溫風扇卻不曾取回,倒聽了一件的確新聞事。”

玄貞子等人復又齊聲問道:“什麼的確新聞?”

河海生便將聽見那兩個童子的話,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

玄貞子微微頷首,若有所思地說道:“他那溫風扇何嘗不是如此,所以要他這扇子帶進陣中,才可以解那冷氣。譬如臘月天時,遇見那極冷的風,將水吹得都成了堅冰,人也冷得瑟瑟發抖,忽遇見一陣熱氣,那水也就解化,人也就舒暢起來。到了春天,那些水被風輕輕一吹,也就解化開來。又如春夏之交,那溫風吹到人身上,人就登時睏倦,必得要受些涼氣方才舒展。所以要這扇子進陣,有此溫風,可以吹散他那種冷氣,就是這個道理。今既被他帶來,不在他山中,此事賢弟卻去盜不得,必須待傀儡賢弟到來,方才可以前去。”

河海生聽了這話,自知本領不如傀儡生高明,也就唯唯聽命,不再言語。

而在寧王府中,一塵子正悄然接近餘秀英的臥房。夜色籠罩下的王宮,顯得格外寧靜,卻又暗藏著無數的秘密與危機。一塵子如同一個神秘的幽靈,輕盈地落在餘秀英臥房的窗外,靜靜地傾聽著裡面的動靜,彷彿在等待著一個重要的時機。

只聽餘秀英悠悠地說道:“可怪我哥哥,不知時務。王守仁那裡,有那許多非常之人保護於他,他偏要與他們相鬥,眼見得一敗塗地,性命還是不保。我從前也是糊塗,只道天下人除師父而外,再沒有能人,那裡知道強中還有強中手。就便我師父今已下山,也敵不過七子十三生他們一眾非常之人。別人的本領我卻不曾經驗,就是那傀儡生從前來救徐鳴皋的時候,我雖將天羅地網前去拿他,他卻毫不懼怕。不但拿他不住,被他逃走,末後我反上了他的詭計,將徐鳴皋帶出宮門,我只落得白費心機,徒然失身於人,也不能遂我之願。昨者聞得徐鳴皋陷入非非陣內,近來又不知他性命如何,好叫我無法可想。可笑我師父,也要叫我前去幫他擺陣。如此看來,我師父也是逆天行事。”說罷,又嘆了兩口氣,那嘆息聲彷彿深秋的落葉,帶著無盡的惆悵與無奈。

一塵子在暗中聽得清楚,心中暗想:“可見女人還是隨夫的心重。徐鳴皋不過與她三五日的夫妻,她就時刻不忘,連哥哥、師父都怨恨起來了。”他心中一喜,決定如此如此,去說她一番,或許她可以將那光明鏡送與自己。主意已定,他輕輕推開門,如同幽靈般飄進房中。

餘秀英正與她兩個丫鬟拿雲、捉月在那裡談論,忽見房外走進一人,也是道家裝束,心中便吃一驚,當下喝道:“你是何人,膽敢到此何故?”

一塵子不慌不忙,微笑著說道:“小姐勿庸驚慌,本師系是徐鳴皋相煩前來送信,望小姐前去搭救他性命。”

餘秀英一聽,登時面上羞得通紅,猶如天邊的晚霞般豔麗,強顏怒道:“徐鳴皋是誰?我又與他毫無瓜葛,為什麼他要求救於我?你可快快出去,不要惹了我性子。我若反轉臉來,可不認得你的。”

一塵子暗道:“她這反唇相譏到也好笑,我若不給他個真情實據,她還要抵賴無因。”於是又說道:“小姐,你莫要強辯,可記得結十世姻緣時乎?若問本師何人,傀儡生系與本師的至好朋友,本師便是一塵子是也。今者實不相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