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溪流蜿蜒前行,道路崎嶇坎坷。前方赫然出現一座高大的房廊,其四周霧氣瀰漫,彷彿被一層神秘的結界所籠罩,散發出神秘而危險的氣息。徐鳴皋心中暗想:“天色已晚,腹中飢餓難耐,不如在此借宿一宿。”他邁著堅定的步伐走上前去,只見硃紅色的大門緊閉,門上鑲嵌的銅環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幽光。他暗自揣測:“在這深山僻壤之中,竟有如此宏偉氣派的宅府。想必是朝中的公卿厭倦塵世,退隱於此,沉醉於這山清水秀的美景,因而在此隱居。”懷著忐忑的心情,他上前輕輕敲門。

不多時,門內走出一個門公,此人看似老實憨厚,實則是被妖精迷惑操控的凡人傀儡,眼神呆滯無神,行動僵硬遲緩。門公緩緩開啟門,有氣無力地問道:“相公從何處而來?到此有何貴幹?”徐鳴皋連忙恭敬答道:“在下乃是江南人士,不幸在此迷失方向。天色已晚,想在貴府借宿一晚,明日一早便離開。”門公面無表情地說道:“既然如此,請稍作等候,我去稟報主人,看是否應允,隨後再來回復您。”徐鳴皋趕忙說道:“有勞您了。”

那門公去了沒多久,便返回說道:“相公,我家主人有請。”徐鳴皋隨即走進府內,來到廳上,只見一位美貌婦人亭亭玉立,在堂中相候。這位婦人便是常芳蘭,年約二十多歲,體態婀娜多姿,風情萬種。頭上挽著精緻的朝天髻,鬢邊簪著幾朵嬌豔的蘭花,珠環金飾璀璨奪目,翠羽鮮亮明豔動人。她身著月白色繡五彩花的襖兒,繫著一條鵝黃色的帶子,隨風輕輕飄動。湘裙之下,微微露出三寸小巧的弓鞋,宛如鮮嫩的紅菱。徐鳴皋連忙快步上前,深深施禮,說道:“小生路過貴府,天色已晚,想借宿一晚,多謝收留。”那婦人常芳蘭嫣然一笑,笑容中卻暗藏著幾分詭異,柔聲說道:“我家向來沒有男子留宿,本不方便留人。但見您氣質風雅,實在不忍拒絕。”徐鳴皋道謝後,賓主分坐。常芳蘭隨即喚桂香上茶。只見一個十三四歲的丫鬟桂香,手捧一盞香茶走來。常芳蘭美眸流轉,嬌聲問道:“郎君是江南哪個州縣之人?姓甚名誰?”徐鳴皋如實回答:“小生姓徐名鶴,字鳴皋,家住揚州府江都縣太平村。”常芳蘭聽後,眼中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光芒,欣喜之色溢於言表,說道:“莫非您就是聲名遠揚的小孟嘗君徐八爺?久仰大名,今日竟能有幸相逢!”趕忙吩咐桂香快去準備豐盛的酒飯,為八爺接風洗塵。徐鳴皋連連道謝:“承蒙收留,感激不盡,怎好再勞煩您費心準備。”常芳蘭微笑著說道:“我家姓白。公公在世時,曾在朝中為官。妾身名叫常芳蘭,丈夫不幸早逝,親戚族人也都離散,如今只剩僕人白貴,使女桂香。幸而還有幾畝山田,才不致忍飢挨餓;幾間屋宇,也可暫且遮風避雨罷了。”

說話間,桂香已將美味的酒飯端了上來,常芳蘭親自在旁陪侍,殷勤勸酒。徐鳴皋仔細端詳常芳蘭,只見她千嬌百媚,嫵媚動人。桂香則在一旁小心斟酒,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常芳蘭言語間不時向徐鳴皋暗送秋波,百般挑逗。徐鳴皋這樣一位頂天立地的豪傑,竟也在這溫柔鄉中有些意亂情迷。這究竟是為何?原來這常芳蘭並非凡人,而是修煉千年的妖精。她誕生於混沌初開之時,歷經千年的風雨滄桑,吸納天地靈氣,採集日月精華,方才修得人形。她立志要迷死三百六十五個男人,如此便可位列仙班,修成正果。如今已迷死三百五十五人,恰巧徐鳴皋此時到來。這妖精深知他乃是十世童男轉世,精神元氣與眾不同,只要能迷死他,功效可抵十人,便能即刻白日飛昇。因此,她作法颳起一陣妖風將徐鳴皋攝來。方才的酒中更是早已下了迷藥,這迷藥乃是她以九幽陰泉之水,搭配千年毒草,再輔以神秘符咒精心煉製而成,藥力極為強大,致使徐鳴皋心智迷亂,迷失了本性。酒足飯飽之後,二人攜手步入香閨,共赴雲雨之歡。從此,徐鳴皋中了妖毒,將眾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