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輩總是寡不敵眾,不如用些法兒,先將此人退去,然後才能救我師弟。”主意已定,將手內劍向狄洪道一指,喝聲道:“疾!”

只見一道白光,如閃電般射向狄洪道眼中。狄洪道說聲:“不好!”即刻往後一退。非幻道人乘此撇下狄洪道,來救餘七。

卻好包行恭眼尖手快,一見非幻前來接應餘七,抖擻精神,迎著非幻又殺去。非幻此時殺得興起,喝聲:“來得不要走!看本師法寶!”就這一聲未完,手中劍已砍到包行恭面前。

包行恭說聲:“不好!”便向旁邊一閃,讓了過去。非幻便趁著空兒,去救餘七。

餘七正在危急之時,見非幻前來接應,心中歡喜,當下說道:“師兄,且來敵住這一起孽障,好讓我放寶。”

徐鳴皋雖聽得此話,卻不放鬆,仍是大刀闊斧,直砍進去。非幻見餘七不能脫身,此時真急了,口中唸唸有詞,將劍向空中一放,喝道:“速變!速變!”喊了兩聲,頓時化出數十口劍,在空中旋轉飛舞,直往下砍。

徐鳴皋等人知他劍法厲害,趕緊避讓,幸虧不曾受傷。非幻道人乘此將餘七救出重圍,喝令敗殘賊兵往後退。徐鳴皋等見賊兵退下,又復追殺一次,看看天亮,方才收兵回營。

非幻道人敗至三十里以外,立下寨柵。看著周圍一片狼藉,心中懊惱。陰沉臉上滿是憤怒與無奈,眉頭緊鎖,眼神透露出絕望。查點軍馬,已傷大半,又失丁人虎大將一名,長嘆一聲,與餘七商議道:“似此折兵損將,如之奈何?千歲前納下軍令狀,不但不便回去,且性命難保。賢弟當有何策,以解此困?”

餘七滿臉憂慮,說道:“這是王守仁欺人太甚,言而無信。師兄放心,即日具函申報回去,就說我們打了戰書,約定王守仁次日開戰,王守仁亦批准次日,不意他言而無信,忽於夜半出其不意前來劫寨,以致損折大將丁人虎及眾兵卒。我們先自認一個防範不嚴之罪名,看他如何。若不加罪,你我當再設法與王守仁算帳;他若加罪,好在你我不過幫他相助為理,又非食他俸祿,好便好,不好你我就走他方,他又到何處去尋找我輩!”

非幻道人道:“話雖如此,但是你我也曾得他恩惠,若不稍竭微忱,不但對他不起,且於自己面上攸關:說了一頓大話,誇了一回大口,到末了不過是折將損兵,免不得為人唾罵。愚兄之意,自然是先行申報,必得還請他再撥二千人馬到此,以補三千之數。然後愚兄即將那非非陣排演出來,使王守仁前來破陣。王守仁若果肯來,必為我擒;即使不來,也要傷他些大將。最好申報軍情的信內將此層文章敘入裡面,看他如何。他如尚以為然,等兵一到,愚兄即擇地排陣;他若不以為然,我也算盡我之心,他也不能見怪於我。賢弟以為何如?”

餘七道:“你那非非陣雖好,但是小弟前者所排的迷魂陣,就是徐鳴皋等這幹人破去。而且傀儡生那人,甚是法術高明,此陣排演出來,也恐瞞他不過,若再被他破去,那時更無面目立於人間。”

非幻道人道:“我這非非陣比不得你那迷魂陣易破。我這非非陣,除非上八洞神仙,方知其中奧妙。那怕他傀儡生再有法術,亦不能知我這陣勢的精微。”

餘七道:“既師兄有如此法術,可即修書,差人前往,報知一切,並將排陣一層敘入,千歲不但不見罪,定可發兵前來,以助師兄排陣。”非幻道人當即修書,差了心腹人馳往前去。

而在另一邊,徐鳴皋等回營稟明前事,又將丁人虎首級呈上。王元帥便代包行恭記了功,又與大家慰勞一回。徐鳴皋等才退出大帳。

過了兩日,王元帥即議進兵,但不知一枝梅所言之事若何,即集眾將商議。徐慶說道:“在末將之意,暫緩進兵,等慕容將軍那裡有確信前來,再行發兵前進,較為妥當。”王元帥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