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沸騰時的合唱,幾乎是沒有任何方式可以打斷的!

華夏觀眾也只能乾著急。

這時候,終於有人注意到了華夏隊最後一位歌手了,就看那個在釋出會露過臉的崔建,他戴著一個五角星軍帽,穿著一件土舊的軍衣,手上抱著吉他,兩隻褲腿一高一低,直愣愣地站在舞臺上。

歐美觀眾看得都是瞪大眼睛,面前眼前這位如此不拘小節,狂放不羈的小痞子,很多都直感大腦冒氣,這小子他媽是哪裡找來的貨?

瞧他那副賴樣,活像是個土窯洞裡鑽出來的。

華夏觀眾也是有些著急。

與臺下一身亮片表演服,梳著大背後,留著厚重鬢角,堪稱潮流巔峰的貓王相比。

這個東方隊壓軸的歌手,實在是太土了……感覺他像是從sx的煤礦裡剛剛跑到一個農貿市場來趕集的老農,土裡巴幾,還痞裡痞氣。

就這德性,還能唱出什麼搖滾……

全場歐美觀眾,都還在排山倒海般的唱著:“來搖滾吧~所有的人,來搖滾吧。”正歡呢。

臺上鼓手就開始緊張地打鼓,開始了東方隊最後一組的表演,可因為全場的合唱影響,他一開始的鼓點,明顯都有些凌亂,甚至就連前排觀眾們都聽出他節奏亂了。

完全被現場的合唱給“帶走了”。

無論是唱歌,還在演奏,最忌諱的就是旁邊一個節奏不同的音樂,兩種不同節奏,會產生巨大的干擾。

“完蛋……他慌了。”範主席旁邊的鄭貴陽,也是在手心裡捏了把冷汗。

而歐美觀眾這時更興奮了,他們感覺到自己的歌聲影響了這個華夏人,聲音也唱得更大了。

聲浪越高,別說臺上的人了,就連後臺走廊上的仁娜也翠翠,都感覺到有些呼吸困難。

宋英祖和郭英蘭都都對望一眼,心裡暗想,如果最後一場是她們,只怕還沒開口,心氣就垮了吧……

正在這時候,只見臺上崔建對著麥克風,強作鎮定了一下,然後突然扯開嗓子“轟”地一下竄出吼聲:

“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頓時,全場都傻了一下,每個人都突然感覺彷彿從地心裡噴出一股泥石流來,又好像是太陽當空萬里無雲之際,突然冒出歌悶雷。

一下子就砸得他們暈頭轉向。

也就那麼一瞬間,這兩千個歐美觀眾的大合唱,都被崔建這一嗓子吼斷了線。

就這麼一愣神間,再想找到節奏,接上一齊唱起來,就完全做不到了。

而崔建的聲音,像是一陣荒野長風,咆哮著把一切都吞沒。

在這吼聲中,歐美觀眾們突然發現自己和身邊的同類,好像都是全部赤身露體的站在曠野上,一無所有。

而對方卻用那種原始而坦蕩蒼涼的歌聲,颳起風暴,剝奪他們,像是鞭子抽打他們虛偽**佞。

這使製造這場鬧劇的歐美觀眾,突然感到驚慌,羞愧,苦痛,怨恨,乃至有些惱羞成怒。

可這時,突然蘇懷的飄渺的笛音響起,清風般掃過荒野,讓這陣燥熱冷卻了下來。

“腳下的地在走~

身邊的水在流~

可你卻總是笑我~

一無所有~”

隨著崔建的荒野般的歌聲,和蘇懷清幽的笛音結合,整個春晚現場都被這種荒涼廣袤的氣氛籠罩。

貓王露出驚訝的表情,呆呆望著臺上。那表情好像在說“怎麼會……搖滾樂可以加入竹笛聲嗎?”

剛才《夢迴唐朝》蘇懷是用唐詩的氣象壓住了搖滾的狂躁,這次卻是用竹笛的清幽來平衡。

兩種截然不同的方法,卻都是華夏獨有的音樂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