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螓卻猶豫:“這事,我再想想。”

林煜將佑平從薛螓肩上抱下來,讓奶孃抱他去找秦氏。

薛舅母是金陵王氏之女,王氏教養女兒是以“女子無才便是德”為家訓教導的。薛舅媽和王夫人還有王熙鳳一樣,都只會看賬本;別的什麼琴棋書畫,她們是一概不會。

薛舅母是個實在而且不太聰明的人,秦氏跟她也不太熟悉,兩人可能聊不順利。讓佑平這個小奶娃去當潤滑劑,兩人逗孩子最適合。

林煜和薛螓又聊了別的事,其間就聊了薛家封伯爵的事。

“表弟,你知道我父親封爵之後,我那位王家舅父和賈家姨母都寫信給父親母親說了什麼嗎?”

薛螓湊近林煜說問道。薛螓以前在金陵是交有不少朋友,可在京城他現在沒有朋友。他還沒來得及交朋友。

現在在京城裡,薛螓能說得上話的就也就只林煜。兩人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情誼,而且還是表兄弟。

薛螓和林煜感情最好,薛螓在金陵的那些朋友也都比不上林煜和薛螓的感情好。

林煜聽到薛螓的話,震驚說道:“連這你都知道?不是吧?”

“舅父舅母把信給你看了?”不可能吧?林如海和秦氏都不會隨意將他們的信件給林煜看。

林煜如此驚訝,薛螓卻不以為意地說道;“我母親識字不多,都是讓我和妹妹給她讀信,替她代筆寫信。她和賈姨媽之間的書信來往,我們全家人都知道。”

林煜聽了之後,才想起來,覺得合理了。

薛螓繼續說道:“至於我父親。父親說我長大了,以後是要繼承陵安伯府的,父親已經開始教導我處理人情來往的事了。”

薛螓年紀已經不小了,薛梁將薛螓當繼承人來培養,很多事情已經不再瞞著薛螓了。

所以薛螓會知道王子騰和王夫人給薛梁和薛舅母寫信的內容,就合情合理了。

不過“王夫人和賈二夫人寫的信,你告訴我,會不會不妥?”林煜自己是覺得不妥。

薛螓卻不在意地說道;“又不是重要的事,有什麼不能說的。”

“既然能說,那你寫信的時候為什麼不說?”林煜看著薛螓問。

薛螓卻道:“那麼多話,信裡哪能說得清楚。”

林煜睨他說道:“我看你是不想寫字,故意找藉口。”

“看破不說破,表弟你這樣就不可愛了。”薛螓瞪了林煜一眼,“你還想不想聽了?”

“快說快說。”林煜催促薛螓說。

林煜也很好奇,王子騰和王夫人給薛梁夫妻寫信都說了什麼?

林煜早從薛螓口中知道,王子騰和王夫人每年都以各種理由名目向薛家索要錢財。不管是王子騰還是王夫人,在對面薛家時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

明明是向薛家索要錢財,還總擺出一副高傲施捨的樣子。好像薛家能被他們索要錢賤是薛家的榮幸似的。

以前王子騰是手握實權的京官朝中大臣,王夫人是榮國府的當家太太,官員女眷。而薛家是皇商,薛舅母是商婦。

因為薛梁的特殊身份,他雖有官職卻無法給妻子請封誥命。哪怕薛梁原本的官職比賈政高,可因為別人不知道,因為不能給薛舅母請封誥命。薛舅母的身份地位一直比王夫人低。

林煜也想知道,薛梁得封伯爵,薛舅母成了伯爵夫人;薛梁身份地位比王子騰,薛舅母身份地位比王夫人高;他們是什麼心情。

可惜沒有看到他們知道訊息時的表情,真是太可惜了。

薛螓湊近林煜小聲跟他說道:“賈姨媽寫信罵我母親,說這麼大事竟然沒告訴她。罵我母親不顧念姐妹之情,說我母親冷血無情……”

“罵薛家竟然和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