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八卦的謝必安,正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謝家的人趴在“他”的身體上哭的死去活來。

一大群人,不知道里面有幾個真情流露,幾個虛偽假意。

醫生過來看了下情況,臉色難看地搖搖頭,情況和半年前一樣,甚至更糟糕。

身體的機能已經無法恢復,除非奇蹟,否則不可能好起來了。

謝必安的父親強忍著悲痛,將其他人請了回去,病房裡只剩下三個人。

他,還有謝必安的母親,以及謝必安的大哥謝必言。

“言言啊,你說要是再讓大師來看,有沒有可能……”謝母還沒有說話,謝必言就打斷她的話。

“小弟說過,不要再相信那個虛假弄鬼的假道士,要不然他現在也不會躺在這裡了。”

謝必言狠狠地按壓了下額頭跳動的青筋,被母親的口不擇言氣到。

半年前突然謝家的旁支帶來一個自稱大師的男人,對方虎神弄鬼地念了一遍,就說謝必言八字太大,人間待不得,被閻王扣留住了,所以才會變得痴傻。

要是想讓他回來,可以讓純陰的女子結陰親,兩個人的八字互補,方能讓謝必安回來。

所謂純陰,就是生辰八字都是陰字,這種體質的女生容易招惹一些東西。

謝必安的八字太大,需要互補才能化解。

當時謝必言不在家,出國出差了,聽到母親的話堅決反對,無論是不是真的,都不能害了人家姑娘。

不料等他回國的時候,家裡已經舉辦完陰親,那個女生沉默地坐在謝必安的窗邊,替他擦拭身子,眼裡空洞麻木。

謝必言和家裡人吵了一架,謝母哭哭啼啼地說大師告訴她,只要謝必安醒來,這個女生不會出事,到時會給她家裡人一大筆錢,謝家也會供養她一輩子。

可要是謝必安沒有醒過來,這個女生會怎麼辦,沒有人去想,或許說沒有人在乎。

好在最後謝必安醒過來了,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和家裡人協商,讓那名女孩子恢復正常的生活,不必讓她和自己綁在一起。

不過兩個人打了結婚證,名分上已經是在一起了,謝必安也不可能直接離婚,對對方來說,是另外一種傷害。

謝家算是認下了這個兒媳婦,謝必安硬扛著身體親自把她送回大學,讓她好好生活。

第二件事,就是搬到尚辰小區,獨自居住在那裡。

謝父嘆了口氣,眼眶紅紅的,還有勸解妻子:“不管怎麼樣,小安還是清醒過來了,這次真的扛不住,我們也不會再讓他受苦折磨了,這半年,他活的得也很痛苦。”

“讓小悅陪他最後這段時間吧,這樣總可以吧?”謝母看著大兒子,謝必言緩緩閉上眼, 點了點頭。

他不是不傷心,只是這半年和小弟聊了幾次,對方表示除了家人沒有什麼留念的,也不必在強行把他留下,對所有人都是一種折磨。

家裡的企業有謝必言幫忙打理,父母正值中年,身體健康,家裡沒有什麼放不下,讓他靜靜地離開是對他最好的選擇。

謝必言靜靜看著他們討論,略有歉意。

這具身體的親人對他關心有度,只不過他親緣淺,無法久留,也無法盡孝。

本來他半年前就應該回去地府了,偏偏被家裡人結了陰親,有了紅線的牽制,對方被迫打上了他的印記,如果一走了之,對方怕是要跟著下地府了。

謝必言不想害了人家,和閻王請了假,在人間硬生生多呆了半年,想要把姻緣線斷了。

結果判官不知道哪裡聽來了訊息,直接把生死簿丟給了他,讓他幫忙處理。

判官:小白啊,這兩年冤死慘死的太多了,從閻羅殿排到了黃河泉,牛頭馬面帶回來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