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哈哈笑起來。

這一笑讓無相惱羞成怒,揚起手就要將匕首插~入他脖子。肖然一驚,迅速執起桌上放的一顆刑罰用的三寸長釘,甩手而出,正中那匕首的鐵刃,並且硬生生的連同匕首深深釘在了背後的石壁上。

無相猛地回頭,意外地盯著他。

肖然鐵著一張臉,站在李珂域身側,抱拳微微拜了一下。

李珂域笑了:“無相,你太沖動了。這個人要殺,我還能留到現在嗎?”

無相眼角狠狠瞥過無言,心裡更加窩火。想必國舅爺又會覺得無言較自己冷靜吧。他不自覺的咬咬牙,又只得剋制著:“大人,留著這個人有什麼用處?”

李珂域將眼光轉向無言:“你做事向來縝密周到,但是,你去梧州時,卻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

肖然沉著氣,靜等他下文。

“小王爺……他真的死了嗎?”李珂域擲地有聲,且聲聲砸在他心口。

“怎麼?難道肖然詐死!”無相的雙眼立時圓瞪,吃驚地看看李珂域,又看看無言,卻露出一絲看好戲的意味。

“此人不除,始終是我的心頭大患。雖然那個火,說他中了他的奇毒,必然不會醒來,只有睡死一條路。但江湖奇人異士不勝列舉,沒有親眼看到他的屍首,終究覺得不安。”

無相順著李珂域的話立即介面:“說來我也一直覺得蹊蹺,他好死不死,偏偏在官兵前去抄家拿人的時候死,讓人連個面都沒見上。也許真的有鬼!無言,你當時就沒覺得奇怪嗎?你不是一向都很謹慎嗎,你是親眼看見他屍首的嗎?”

看著無言一雙冷目狠狠瞪著自己,他終不再說什麼。

李珂域抬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我也是這幾天思來想去才覺得有問題,所以派人去了趟梧州,起墳驗屍。”

“怎樣?”

“呵呵,剛剛回人來報,那裡竟然不是一具屍骨,而是一罈骨灰。”

“這分明是欲蓋彌彰!”

李珂域回身向沙千里走了兩步:“此人和肖家關係匪淺,抄家前還在肖府,官兵去的時候就消失了……”

無相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大人是想從他嘴裡翹出實話吧,不難,交給我了!”說著,他就拿起了一旁鹽水缸裡浸泡著的鋼鞭。

沙千里沒有一絲畏懼,仍舊發出朗朗笑聲,雖然笑得很吃力,卻仍然底氣十足:“笑話,看見骨灰就是欲蓋彌彰了?你們不知道梧州喪葬的風俗而已,火化是對逝者最高的尊敬!倒是你們這幫惡人,竟然對已死的人都不放過,做出掘墳的事情,也不怕遭天譴!”

“啪!”鋼鞭已經狠狠落下,鞭上的鋼刺直打的那胸前的皮肉綻裂,立刻就血肉模糊。

“可著勁,問出來之前,別急著讓他死了。”李珂域對那血肉沒有絲毫感覺,就像在看一出馬戲一般。

他伸手向無言招了招:“牢裡的那個丫頭,就交給你了。”

肖然強壓著內心的波瀾,那邊沙千里隱忍的痛哼聲已經讓他心驚,這邊難道還要自己對閔玥兒動刑?

“如果小王爺沒死,必定會來救人,帶那個丫頭還去那個廂房,守株待兔。”拋下一句話,李珂域便離開了。

肖然從來沒有如此慶幸過,幾乎是忍著激動的心情向牢房深處走去的。但他仍反覆告誡自己……冷靜。

身邊跟著的護衛開啟了牢門,微弱的火光只能看到牆角處蜷縮著的一個小小的身影。肖然的心劇烈地抽痛了一下,但他只是向一旁的護衛揚揚下巴,示意他去押著她。然後他便轉身率先走了出去。

看似平靜地走向階梯,身後仍然迴盪著鋼鞭摧殘下沙千里那近乎斷氣的悶哼聲。閔玥兒驚恐地看到那血腥的一幕,忍不住痛呼:“別打他,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