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厲喝了一聲:“沒人想聽你講什麼愛情故事,把你那套博取同情拿不上臺面的能耐收起來!”

“我勸你下次演戲之前,確認一下你的觀眾對你有沒有提前瞭解和預判。”

肖樂天的娃娃臉已經徹底垮了下來,扒拉著被江陌一嗓子吼得呆愣在當場的王衍,“你這點兒坑蒙拐騙的水平,糊弄警察,屬實有點兒短練……我再問你一遍,在得知分手的訊息之後,你有沒有去過天台,見沒見過嚴思思,案發當時你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

“……”王衍這真真假假的感情牌徹徹底底地砸在手裡,一時有些愕然,他的哭腔哽在喉嚨裡,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沉默了半分鐘有餘,這才依舊在揣度警方底線似的,艱難地擠出一句話來:“下午確實沒見,但晚上的時候在天台碰了一面,但我只是跟她說明不同意分手而已,吵了幾句就離開了……之前她很少這麼——堅定的跟我表明態度,我有點兒……有點兒驚訝,不知道該怎麼辦,回去之後就一直待在宿舍,我們宿舍一樓有自修室——”

王衍話說半路,一門之隔的訓練館裡卻突然傳來一聲刺破穹頂的尖叫,啦啦隊排練的音樂聲也隨之戛然而止,喧譁聲轟地炸開,悶悶地敲向防火門隔住音量的消防門板。

“啦啦隊好像有個女孩摔了一下。”江陌透過玻璃朝著場地方向眺了一眼,迅速判斷了一下訓練場館內的情況,先抬手下壓示意肖樂天把人留在消防通道,“我進去看一下需不需要幫忙叫外面江北的兄弟進來。”她說著話,又警示地看向王衍:“問什麼答什麼,省省你那一肚子瞎話,老實待著,我馬上回來。”

————

意外發生得實在突然。

十分鐘之前剛剛給王衍送過飲料淺露心意的女生在啦啦隊排演訓練託舉動作的時候,因為底層託舉的隊員腳下磕絆,幾乎從兩人高的位置倒栽著摔向地面。

江陌撥開層層圍住女孩的學生和訓練隊員,簡單表明身份,先穩住了伏跪在不能動彈的女孩身邊確認體徵,抬起頭來卻一時間有些惶然無措的跟隊老師,轉頭帶著籃球隊的教練員跑去找場館主辦方和場館外的江北派出所,協調了一輛因為賽事駐停應急的救護車,搶在受傷女孩完全失去意識之前把人抬出了場館。

身後的訓練館一時間已經嘀嘀咕咕地亂作一團。

女孩子們依舊驚魂未定,三五成群地縮成小小一圈,幾乎本能地將那個因為滑跌扭傷害得隊友重傷送醫的同伴隔除在外,視線卻始終不自覺地朝她瞥去剮來,忿忿地剖解著她失誤的過錯,試圖憑藉著細碎的指點和擠兌對她加以審判。

“我不是故意害劉奚摔倒受傷的!”

漩渦中心那個名叫付洋的女孩兒推開幫她噴塗跌打傷藥的助理教練,據理力爭地撐著扭傷的膝蓋站起來:“我們啦啦隊不加男生,託舉的動作一直很勉強,大家都有過失誤,劉奚被你們摔的次數少嗎?!怎麼到我這兒就成了故意陷害?!”

這一句堅定的辯駁像是成了星火燎原,各自抱團的女孩兒登時炸開了鍋,你一言我一語地翻起舊賬來。

“付洋,劉奚摔成那樣,我們說幾句而已,你至於嗎?”

“就是啊,人是因為你摔的,怎麼看你都有錯吧,你倒先喊起來了……”

“我們摔她的時候底下有墊子,那會兒你倒是從來沒失誤過,還美其名曰地傳授經驗,藉機跟我們陰陽怪氣誰也沒說你什麼吧?怎麼偏偏正式彩排就把人摔在這個硬地板上?說你是故意的也是合理猜測——”

“你是不是因為上次聚餐真心話大冒險記仇了啊?”

“不就是聽你男朋友當著大夥承認以前追過劉奚嘛,嫉妒就說嫉妒,你這藉機報復過分了吧?”

“嫉妒也不能拿人家的生命安全開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