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舉報材料作假,他們這會兒反倒謹慎上了,電話錄音都不行,非要讓盛安市公安局經偵支隊出具一份紅頭蓋章的紙質檔案——這不有病嗎?”

霍柯傾身擠兌著晃晃悠悠去訓練室蹭網的邵桀,將一推門就看見滿屋子正在除錯外設的隊友齊刷刷地扭頭往邵桀身上瞄,眼巴巴地擎等著邵桀歸隊訓練未果,又掛著滿臉的哀怨往霍柯的臉上瞧看。

“現在是能證明跟假賽涉賭的事兒沒關係,但畢竟劉水身上案由太多,謹慎點兒也好。”邵桀搖頭就笑,端著手機就往訓練室的長沙發上斜躺一靠,撥開沾黏在他身上的視線和略帶可憐的目光,“別一個個搞得我快要與世長辭了似的,前幾天訓練賽徐星宸不是效果挺好嗎,又不缺人,該幹嘛幹嘛。”

霍柯也轟雞仔似的揮了揮胳膊,掏出在屁股兜裡振動了半天的手機,捋著徐沐揚丟砸過來的一連串訊息往邵桀身邊一湊,悄麼聲地碰了碰邵桀的肩膀:“沐揚說……趙記者那邊幫了不少忙,證據造假的事兒你真不知道?”

邵桀捧著貪吃蛇的遊戲頁面沒抬頭:“舉報給出的假證據我真就一點兒都不知道,不過劉水被警方控制之後,他經手的賬面錢款基本都在警方的監控之下,流水明細是不是偽造的那還不是一查就清楚,問題不在這事兒上,官方拖著不把話說清楚,主要是在觀望輿論發酵。”

“現在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扒幾場失誤發揮的剪輯出來就說是打假賽,官方一天不出調查結果……且得鬧上一陣兒。你原來東家的經理今天早上六點半就把我那屋門敲開了,生怕沾包——”霍柯揣著胳膊唉聲嘆氣,沉默了幾秒,又驀地抬頭:“你真沒參與吧?”

邵桀略微一頓,抬眼挑了下眉毛,“我要是真參與的話會留下證據嗎?”

“有道理。”霍柯捏著下頦上的鬍渣想了一會兒,覺得邵桀的回答擱在他身上倒是挺有說服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嘆了口氣,嘀咕了一嘴“權當趁這機會休息”,起身就奔著陶方整理資料的那臺電腦走過去。

邵桀面上不顯,手上卻抖顫著一歪。他耷眼看了會兒遊戲結束黑白頁面底下被蠶食殆盡的那條蛇,無聲地搓動著手機殼背面復原又打亂的拼圖滑塊,然後覷著突然彈在遊戲頁面上方的來電提醒,傻眼地呆了幾秒,嘰裡咕嚕地從沙發上端正地坐起來。

“……江……江警官?”

“這位小朋友,挺能瞞的啊,就沒什麼話想跟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