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側身,和刀刃貼面擦過,刀劍相擊。君子酒一連倒退好幾步,面色有些嚴肅。荊弘正的招式實在美麗強橫,很難想象這是一位長年病弱、花甲之年的老人能使出來的刀法。

只是迎著兩人的圍攻,他的刀法也逐漸滯澀起來,額上沁汗,微微喘氣。

他著急,君子酒比他更急,鶴靈丹的效用有限,她的實力很難一下子跨越這將近二十級的差距。別看現在他們能打得有來有回,能不能在[激昂]狀態結束前解決這個老頭,她心裡也沒有底。

相較起來,燕飛月的進攻要更穩健一些。她的身姿如鳥雀般輕盈,不斷地尋找著荊弘正揮刀後露出的間隙近身攻擊。短刀在她的手中躍動著靈動的光芒,每一次閃爍,都能為對手帶來不小的麻煩。

君子酒從正面吸引了荊弘正的全部火力的舉動,也為燕飛月的進攻製造了機會。

她時而突襲到荊弘正的跟前,甚至逼得他好幾次刀鋒擰轉,給君子酒帶來了喘息之機;時而又在那虹光將要捱到她衣角的時候飄身閃過,躲進燈光照不到的黑暗裡去。

周邊的打手似乎陸續被旁邊的師徒倆牽制了,無暇他顧,明月手中那盞提燈照亮的範圍裡,只有三人在心無旁騖地搏鬥。君子酒和燕飛月的配合還算默契,逐漸佔了上風。

荊弘正頭上血條的血量已經跌下了70%。他沉著臉,似乎完全沒預料到這幾個年輕人能給他帶來這麼大的麻煩,面前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計劃。

他忽然在刀劍交錯的一剎棄刀,提起左拳擂向君子酒。君子酒反應及時後撤一步,豎起劍刃想要擋開他的拳頭。

不料他的攻勢一轉,伸出兩指輕輕一捏,君子酒的劍鋒就被一股奇特的氣勁拉得偏轉,被荊弘正轉身一帶,往側邊閃現突襲的燕飛月刀尖撞去。

君子酒暗道不好,這種招數她行走江湖還是第一次見。她努力想奪回控制權,扭轉劍鋒的走向。長劍顫動著,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嗡鳴。

就在兩人來不及收手,將要誤傷對方之時,君子酒突然覺得劍身一輕,那股控制自己劍招的氣勁消失了。

剎那間,君子酒心如明鏡——是身上裝備的詞條[行雲流水]所提升的控制抵抗率生效了!

她順勢變招,劍尖狠狠扎進了荊弘正的上臂,劃出了一道鮮血淋漓的口子,讓他的血量猛跌一截。

劍上真氣也順勢打入對方體內,逼得荊弘正經脈劇痛,咳出一口血。

他雙目圓睜,面上泛起奇特的潮紅,棄刀後的雙拳也蒙上了一層血光。這時,他身上忽然多出來一個新的狀態。

[血沸:抵消當前負面狀態,逐漸流失生命]

就在君子酒為此警惕之時,她聽見荊弘正似乎是為了擾亂她思緒,開聲狂笑道:“潛龍劍?這世上已沒有了什麼潛龍劍!蕭晚已死,潛龍劍折!”

有那麼一霎那,她身上的血都冷了。但是隨即,從心臟泵出的血液沸騰起來,灼燙全身。

“就算沒有了潛龍劍,我的武功也不會廢去,依舊是蕭晚先生的傳人。”君子酒一字一句地說,感覺心口的那團火在熊熊燃燒,“但你,脫下了‘荊老堡主’的這層皮,就是個自私自利,諉過於人的無恥小人!”

她提劍殺去,劍招如同怒龍張目,浴血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