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嫁的隊伍出現在街道上,附近來圍觀的人潮湧動不息,甚至出動了城中的巡衛維持秩序。就在這比肩接踵的人群中,一抹人影艱難地擠了過來。

荊管事皺著眉呵斥道:“老七!就你手腳最慢,要是等下回塢堡晚了時辰,你自己去領罰!”

這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撓了撓鬢角,不服氣道:“我這不是被堵在路上了嘛……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等下要是遲到我負責去總管那裡捱罵。”

他扭頭看向街道中間的隊伍,正巧院門外的人群發出了一陣歡呼,一抬十分華麗的大紅花轎緩慢行過,雕花描金,披紅掛綵。荊老七輕輕哼道:“姓周的……”

荊管事咳了兩聲,丟過去一個凌厲的眼神。

荊老七陰著一張臉,走到荊管事帶來的隊伍裡面去了。因為送嫁隊伍堵路的緣故,他們採購商品的運貨車和君子酒他們租的小驢車都被迫停在這一方院子裡等待街道恢復通行。

等待的時間相當漫長,除了荊管事蹲在門邊盯著看之外,荊家的夥計們都一個個鬆懈下來,在院裡划拳聊天。

幾個無所事事的外人也跟他們混在一起聽八卦。荊氏曾是當地數一數二的豪強,雖然近些年來略顯頹勢,但聊起自家的過往,夥計們的言語間還是頗有幾分自豪。

在花轎離去之後,裝著嫁妝的馬車也一輛接一輛駛過。越溪寒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換了個坐姿,隨口說道:“這周家嫁女真是好大的排場啊。”

旁邊有一個夥計笑道:“這算什麼排場,先前我們少主娶妻,那場面才叫盛大!”

有人瞪了他一眼,話題很快被岔過去了。終於,這浩浩蕩蕩的隊伍見到了隊尾,荊管事站起身拍拍衣服,喝令夥計們準備啟程。

看著同伴跟npc都爬進了小驢車,君子酒也自覺地坐上了車伕位。隨著送嫁隊伍完整地行出城去,他們這條去荊氏塢堡的小隊伍總算能踏上回程。

在驢車上顛簸了許久,坐在前面駕車的君子酒望見遠處的地平線上遠遠升起來一座巍峨的望樓,鋪展開好壯闊的圍牆。

難怪荊家是當地豪強呢,就這一座先祖修建的氣派塢堡,就能感受得到他們家的底蘊了。

他們的車隊慢慢駛進了塢堡的大門,周遭暗了下來,好像被一個龐然大物吞噬殆盡。

車輛的速度逐漸慢下來,最後緩緩停住。荊管事率先跳下車,對著迎上來的人交代了幾句今天出行的情況,隨後笑道:“後面還有四位遠道而來的客人,跟之前一樣是來送還失物領賞的。”

“明白了,我這就派人去通知大總管和雙燕鏢局那邊的客人過來一起核對。”另一位跟他打扮差不多的管事點點頭,叫了一個在旁邊準備卸貨的僕役。

那僕役聽了他的吩咐,快步離開了,管事轉頭向著君子酒一行人行禮:“幾位貴客,請跟我來吧。”

幾人已經陸續在地上站定,順便把箱子也一起抬了下來,繼而跟著他離開此處,小驢車就被其他僕從趕去了拴騾馬的地方。

他們被一路帶至中堂,穿著茶褐色毛領夾袍的中年男人和披黑斗篷的紅衣女子已經在此等待了。

君子酒覺得那英姿颯爽的紅衣女子十分眼熟,顯然就是曾與她有一面之緣的燕飛月,那麼另一位就是荊家的大總管了。至於荊堡主本人和他那個傳聞中天賦不錯的兒子都沒有露面。

越溪寒和君子酒把箱子往地上一放,邀月行作為隊長上前交涉。大總管笑呵呵地先說了幾句場面話,隨後拿出了單子準備核對箱子裡的東西。

雖然三個玩家都粗略翻看過箱中的藥材,卻還真的沒仔細點清楚過份量,反倒是鏢局跟來的那個夥計心裡有數些。

於是他們就站在一邊看著兩個npc核對失物。從每包藥材的種類和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