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過頭來看她——啊,太社死了,都怪系統!下次出門一定要搞個口罩戴著。

人群分開一條道,那女俠走過來上下打量她兩眼,笑了:“你跟著一起過來。”

“好的。”君子酒苦著臉給自己揉腿。

俠士帶著她跟著帶了一隊衛兵的白衣男子來到了泉州主城的府衙,給她安排了個單間,找了個書吏向她問話。

好在無非是讓她描述了一遍發現血衣客的前因後果。書吏得了她的“口供”,又領著她去見那位俠士。

俠士已經上過藥換了一件衣服,只是看起來還沒有時間休息,正在處理別的事情,有好幾個捕快找她問事。

她看起來地位不低,略一思索吩咐下去,捕快們便去辦事了。那書吏把她引上前去,俠士翻了翻記錄,又著重問了幾個細節。

君子酒被她問得汗流浹背,畢竟其中有些事是不能說的,她雖然能找藉口分辯自己是有心思購買那宅院才在附近打聽,又提到了見過的那位中人的姓名。

但再怎麼說細究起來她都是擅入他人屋舍,只能咬死了自己突然聽見院子裡有動靜,才偷偷進去探看。俠士倒沒認真追問這個,只是敲打了她一番,就輕拿輕放了。

君子酒鬆了一口氣,發了一通“以後絕不擅闖他人家中”的毒誓。俠士又在記錄中添補了幾句,讓她簽字畫押,客客氣氣把她送了出去。只是臨別之時,又跟她說了幾句話。

“你今日在抓捕血衣客中有功,事後府衙必有賞賜。”俠士笑眯眯道,“你小小年紀機警過人,處事得當,日後在江湖中說不得會有一席之地。”

君子酒被她誇得有些臉紅。怎料她口風一轉,又問道:“血衣客雖已收監,卻可能無法就地處決,大概會押解進京,你可有意一起護送?”

君子酒連忙搖頭,她一種田玩家,才不要摻和這些事!俠士見她搖頭,頷首表示知曉,又自我介紹道:“方才多有失禮之處,我是六扇門一等捕快齊靖舒,出自小青龍派。”

“小青龍派?”君子酒好奇地多嘴問了一句,“那還有大青龍派嗎?”

齊靖舒笑一笑:“那倒是沒有的,小青龍派前身乃是青龍派,祖師曾是青龍派首席,因緣際會出走開宗立派,後來青龍派因魔教之事覆滅,門派為尊其傳教有功,就改了名叫小青龍派了。”

“噢……”君子酒被她“派”來“派”去的聽得有些迷糊,卻見她取出一件物事,塞給她:“俠士此舉,是幫了我六扇門大忙,這件令牌,你且拿著。”

君子酒接到手裡,見其上面鎏刻五個字:六扇門手令。

“憑此令牌,你可以上京以後,在不違背法律、道義和六扇門立場的情況下,向六扇門求一件事。”齊靖舒解釋道,又阻止她推拒。

“這一樁,是我個人謝你的,上頭給我們下了死命令,要在限期內捉拿血衣客,可他行蹤隱蔽,若沒有俠士今天這一遭勘破,六扇門少不得被為難。”

隨後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又道:“我事務纏身,不能遠送,就此別過,望俠士一路順遂!”

君子酒見她飛身而去,再不能把令牌給回,只好把它塞進包裡,左右她也沒有什麼要麻煩六扇門的大事,這令牌跟著她大概也只有落灰而已。

系統嘀的一聲提示把她的思緒拉回來,君子酒低頭看了一眼,是鵲踏枝給她發來了口罩的定價表。她回覆了訊息,又抬頭看了看上方瓦藍瓦藍的天,不由得發出一陣感慨:

啊,什麼江湖風雲,平平淡淡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