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可能再也不回來了?”謝祭看著他,實在無法理解南通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說不定。”陸尋機開口道:“我不太能確定。”

畢竟他這個病這麼多年了,也沒有一點能夠痊癒的傾向。

謝祭撇了撇嘴,把那張大學清單再次掃了一眼。

看得出來陸尋機為了找這些大學應該是費了些功夫的,既不能太差,起碼得拿得出手,又不至於太高,需要一些特殊考試才能入學。

總之對謝祭來說,絕對是人生“最好”的選擇了。

他毫不懷疑的相信,按照陸尋機給他安排的道路走下去,他這一生都會過的無比順遂平安,榮華富貴。

“我不去。”謝祭像個叛逆小孩兒:“我問過李寄星了,帝國軍校還有特殊招生考試,只要透過了特殊招生考試,我就能進帝國軍校。”

陸尋機死寂一般的眉眼稍微動了動,轉過頭來:“為什麼想考帝國軍校?它的特殊招生考試每年的死亡率在百分之十以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知道,但你在帝國軍校啊,那我肯定要去啊。”謝祭把那張清單推了回去:“我說過幫你治病,在你病好之前,我都會在你身邊。”

陸尋機沉默著,沒說話。

“你也不用太感動,那個特殊考試,我肯定能過,你放心吧,我不會死在考場上的。”謝祭身子前傾,伸出手拍了拍陸尋機的大腿,一臉豪氣雲幹:“都說了我們是最好的兄弟嘛!”

陸尋機嗤笑一聲:“你‘最好的兄弟’不是今天剛走嗎?”

謝祭:“……”

他沉默了兩分鐘,突然賤兮兮的湊過腦袋:“陸尋機,其實你也很想知道我跟李寄星說了什麼,對吧?”

陸尋機:“沒興趣。”

“死裝。”謝祭又開心的哼哼了幾句:“我帶李寄星去養殖場,看了我的牛羊雞鴨,哦,還有你給我的小花,叫屋頂花園的多頭月季,我們去河邊抓了魚,還去麥田裡跑了一圈……然後就沒啥了。”

陸尋機:“很無聊。”

謝祭上去碰陸尋機的肩膀:“我知道你吃醋,你放心,還是咱倆天下第一好,李寄星跟我第二好。”

陸尋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把那資料夾重新整理好,放在謝祭手裡:“除了學校之外,第二頁的專業選擇也可供參考,你跟李寄星關係好,這很好,他和你一樣不太聰……嗯,心機不深,很適合當你的朋友,如果在謝家受了委屈,他會幫你。如果連他也解決不了,可以想辦法來找我。”

他站起來,伸出指腹蹭了蹭謝祭的眼角,低聲道:“當然,我更希望你能擁有自保的能力,別讓我太麻煩,謝祭,讓一切回到正軌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