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飛下,一掌打向吳者泥,吳者泥出掌回擊。另兩苗人跟應能打了起來,當然不及應能,被他打倒在一旁。應能便又去助蒙面人,吳者泥以一敵二,體力不支,只好飛上一個大樹逃走了,另兩苗人隨其而去。蒙面人譏哄道:“沒想到吳鰥夫逃命時比任何人都跑得還要快!”

應能無動於衷地道:“我不會謝你的,因為我一個人能夠應付他們三個,而你反而攪了我的局!”

蒙面人毫不在意:“我從來不懂得幫別人,我只是為自己出頭而已。”說完飛走了。

三苗人很快會合。苗金龍把玩著一枚白蓮鏢:“大王,你說我們跟白蓮教無冤無仇,他們怎麼會跟我們作對。”

吳者泥取過飛鏢看著,另有所思:“那個蒙面人不是白蓮教的,我敢肯定,他雖然蒙著臉,但我認識他的招式。”

三人向前行走不遠,發現了四具白蓮教弟子的屍體,吳者泥很自信地道:“到底還是被我猜對了,飛鏢是從這幾個人身上奪的。”

苗金龍罵道:“這個人真悲鄙,想挑撥我們跟白蓮教。”

三苗人繼續向前走,不多時看見了大片屍體。吳者泥翻開一一看,大驚失色。兩護法也過去瞧。吳者泥道:“莫彥恭,他被殺了?”

苗阿甲問:“怎麼啦?”

吳者泥道:“他們居然被滅門了,是誰做的啊?這個山上一定有問題。”

前方突然火光映天,無數官兵朝這邊而來:“前面有人。”“快,快快快……”“是人就得死。迅速點兒,一定要抓住他們,一個也不要放過!”

覆劫(5)

(五)

太陽還沒出來就夭折了,東方還不及西方亮。烏雲從東北方向移來,拉幕布似的把天空遮得嚴嚴實實。地上計程車兵如麻,洪水般向西南方向湧去。士兵所至,烏雲所及。東北天上雷擊電閃不斷。南下討伐叛亂的軍隊在雷電之下堅持行軍。軍隊所至,雷電所及。但天滴雨未下。

這次南征的主帥道衍法師手掐佛珠,閉目唸經,安然坐禪於一頂涼轎上,一記驚雷穩穩當當落於轎旁。一側的護衛慌忙察看:“大師,您沒事吧?”

道衍鎮定自若:“老衲今日揮師南下,上天也為我壯聲勢,此去定然凱旋。”

護衛嘴裡雖然在應諾,心裡卻被雷聲震得發抖。隨從出征的高忠、王貴、何穎等人同樣被雷擊得心慌。

高忠雙錘插腰,雙手掩耳:“狗日的這天,光打雷不下雨!”

跟在後面的何穎笑道:“高大人哪!隋朝有個勇士叫李元霸的,他在雷電之下罵天,結果被雷劈了,他也是拿雙錘的。”

王貴聽後跟著笑。高忠雖是掩著耳朵,但終究還是聽見了:“那是他不會罵天,要是我高忠罵,定要罵得他不打雷,只下雨不可。”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只有道衍泰然自若:“天現在還不會下雨,等到麓山寺血流成河的時候,就是天下雨的時候,天會下一場大雨洗淨所有的血跡,然後一切又重新開始,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王貴奉承一笑:“難道大師跟天拜了把子,是兄弟不成?”

所有人鬨然,道衍微笑。

兵貴神速,道衍大軍很快抵達嶽麓山,初來乍到,就小有收穫,先是滅了蠻人莫彥恭一門,後又將白蓮教打得落荒而逃,三軍將士振奮,大有踏平嶽麓之勢。一個聯絡士兵稟告道衍:“大師,大軍走得太快,糧草還沒有跟上,估計還要遲緩一日。”

其他人聽後驚慌,都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而如今,大軍已到,糧草卻遲緩,豈不犯了兵家之大忌?道衍若無其事:“做大事者,必沉得住氣,僅僅缺了一天的口糧就把你們急成了這樣?那怎麼跟我一起打勝仗?麓山寺只有數百人眾,而皇上卻給了我一萬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