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是回頭客,你說氣人不氣人。

三個絕活兒,外帶兩個打醬油的菜,湊成了一桌酒席,兩人如是對飲。話不深,題不遠,只談交情,不談其他,兩人也舉杯繁繁。

兄弟,你知道嗎?朱芊芊也來了城關。酒過三巡,唐仁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哦?怎麼?柳如豐也略感訝異,自從那日唐仁絕離,一個弱女子孤身一人趕那麼遠的路,倒也有點千里尋夫的意思了?難道徹底悔過了?當然,訝異歸訝異,捱到自己個屁。

不過出於情面總得假裝問下,來找你的?

那倒不是!唐仁嘆了口氣,看得出的惆悵,投奔她姐姐姐夫來了。不過,她姐姐他們似乎還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已經找我很多次了。

那你……柳如豐欲言又止,這種事,確實不好多說。

不可能了!唐仁又深深的嘆了下,覆水難收。

是啊,所謂有眼不識金鑲玉,無情難奏鳳求凰。你朱芊芊能浪蕩成性,今天又有誰再當你是個好貨。欲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一份真情被你無情摧殘,如何還能破鏡重圓。人啊,都是自己作的~

柳如豐不再勸解,深深嘆息,默默舉起酒杯,幹吧!

酒未下肚,戲謔聲起,喲,我道是誰,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啊!哈哈哈哈。無比肆虐,無比囂張。

柳如豐瞥了一眼,之前的聲音已經聽出來了,懶得搭理而已,怕掉價。誰?軟飯王!

黃昆在六七個人的簇擁下慢慢上了二樓,身邊還有一個黑袍老者,老者位於前,黃昆能如此放肆言語,看來跟老者關係不一般。

柳如豐沒停下動作,依舊一口一個,走了個直溜。看見蒼蠅還不吃飯了,沒這回事。

黃昆可沒放過他的意思,帶著老者來到三步開外。小子,那天你趁我不備,偷襲於我,小人至極。今日我師叔在此,為我主持公道,還不磕頭認錯!

所謂狗仗人勢不過如此。不過老者並沒有被黃昆忽悠,而是冷冷轉頭詢問,師侄,你是何意?

回稟師叔,這小子一介散修,憑藉修為高於弟子,那天在修羅之地,對師門肆意凌辱,更是對弟子百般欺壓,還請師叔為我主持公道公道,說完,黃昆作勢做出恭敬的樣子。

,!

嗯?老者目光凌厲,如實說來!

那天,我和三師弟、五師弟在修羅之地,遇到了這小子和葉師妹在一起……黃昆是越說越離譜,可老者是越聽越清楚,不待黃昆把話說完,反手就是一個巴掌,啪~不由分說,轉身就走,只留下黃昆和一眾人等一臉懵逼。

師叔,來不及和柳如豐再多說什麼,黃昆趕忙轉身追了過去,這個老先生髮火,自己可沒啥好果子吃,必須趕緊去解釋解釋。可是自己人哪有不識自家人的,黃昆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怎麼可能瞞得過門派一眾長老?丟人可以,不能丟外面,這就是皆末亭那位長老所想。再幫著黃昆助紂為虐,丟的可就止不是自己的臉了。

這真是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柳如豐還想著如果黃昆這貨不識好歹,大不了再教訓他一次,他師叔要是出手,掰掰腕子的事。可沒想,筷子都還沒放下,人沒了。

一次聚會就這麼不鹹不淡的結束了,有些事、有些話不可說,至少不是現在說,有些人必須要面對,至於什麼樣的方式,到時候再說。

與唐仁分別,柳如豐漫步在大街,難得的煙火氣,難得接地氣。有奔跑嘻戲的孩童,有步履匆匆的行人,有拉手閒逛的情侶,有擺攤販賣的商賈。鬧中取靜,這就是大隱隱於市的精髓。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或許是心底的情懷,這一刻他開始思念屬於他的王家姑娘,一顰一笑,一打一鬧,生活如此美妙。可,一入修行深似海,從此柳郎是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