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小凡將柳麗麗安排到了小沫的房間,見後者睡去,他獨自一人上了後山。

跪在父母的墳前,王小凡剛毅的眸子中淚花湧現,五年了,他無臉來見父母。

“爹,媽,如今,我與小沫都已長大,再也無懼當年殘害你們的惡霸……”

王小凡說著,將這五年所承受的痛苦與委屈盡數傾洩。

不遠處,一棵柳樹後面,柳麗麗早已淚流滿面,到了新的環境,她難以入眠,輾轉反側之時,突然聽見外屋的男子摸索著出了院子。

心中好奇,偷偷跟了上去,便見到了現在的一幕。

王小凡繼續傾訴,漆黑的夜晚,涼風習習,但他絲毫不覺得涼意,反而內心充滿了溫暖。

王小凡微閉著雙眼享受,這是父母泉下有知,聽見了兒子的聲音,在用他們溫暖的大手撫摸孩子的身體。

這一刻,王小凡無比的輕鬆,五年了,自己終於有能力為父母做點事了。

但參與過當年事故的人,有些早已飛黃騰達,離開了村子,去了城市發展,也有人天降橫財,搖身一變,成了磚瓦廠的老闆。

但這都不重要,那些人的名字與容貌早已深深的刻在了王小凡的腦海,哪怕化成灰燼,他也能一眼認出。

一夜無眠,待朝陽初升,王小凡返回了家中。

給老黃加了飼料,給黑子餵了些昨晚吃剩下的米粥,這才發現,柳麗麗不在。

在院子外轉了一圈,也並未發現對方的身影,王小凡皺著眉頭思索:“莫不是受不了鄉村的艱辛,打早回城裡去了。”

搖了搖頭,正欲退出小沫的房間,眼睛的餘光看見了柳麗麗的行李。

“行李都在?”

王小凡走出院子,欲去三叔家尋找,卻看見了打著哈欠、一臉睏意的柳麗麗從後山走了下來。

昨晚的柳麗麗,聽著聽著,便睏意湧上心頭,不知不覺靠著柳樹睡了過去,待一覺醒來,天已大亮,跪在墳前的那道身影已不見了蹤影,只能一個人沿路返回。

“你幹啥去了?”王小凡擋在了柳麗麗的身前問道。

後者繼續打著哈欠,俏麗的眸子中充滿了疲憊,她極不情願的抬了抬眼皮:“我早起爬山去了。”

說罷,推開了王小凡,進了小沫的房間,倒頭就睡。

“今日沒注意起早了,現在補個回籠覺,你沒事別喊我。”

在雙眼即將合上之時,柳麗麗又是說道:“有事也別喊我。”

王小凡疑惑的點了點頭,城裡人有早起爬山跑步的習慣,但沒聽說過有爬完山後還睡回籠覺的習慣。

搖了搖頭,王小凡也並不在意,只要人沒丟了就好。

做好了早飯,欲喊醒柳麗麗,但看到後者睡的如同死豬般的模樣,最終還是將屋門帶了起來。

簡單的吃過,王小凡取出紙筆,按照醫書中的記載,將給黑子和老黃治療身體的藥材寫了下來。

都是些常見的藥材,但家中所有藥材前日都被他帶去城裡換成了錢。

“看來只能去罐子村的衛生室買藥了。”

王小凡搖了搖頭,太白村沒有藥鋪,只能去隔壁的罐子村。

出了屋子,帶上了屋門,看了一眼被破壞的大門,王小凡皺了皺眉頭。

如今,自己已經有了不少的存款,有能力將自家的屋子修繕一番。

有了這個心思,但也不著急現在實施,他雙手背於身後,向著村外走去。

在路過白嫂子家時,情不自禁的向裡面瞟了幾眼,但房門依舊緊閉,並未看見那道熟悉且有些迷戀的身影。

再次皺了皺眉頭,白嫂子的孃家發生了啥事,怎麼好幾天了還不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