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難免揠苗助長。”

說罷,她抽出自己的佩劍給劍童們看——那是一把細長的寶劍,劍尖如蛇信般分成兩半,輕輕抖動,銀白的劍身上似乎有紅色的流光隱現。

“你們的劍只是普通鐵劍,以後等你們的心力強了,便要用這種附有劍魂的寶劍,到那時,心意和劍魂相通,以心御劍,以力持劍,以氣護劍,便是蜀山劍道的根本。今日你們的劍雖然未附劍魂,但要先學會如何以心力運劍,這便是將來心通劍魂的基本。”

宣殿判講完,命劍童們持劍準備:“心神凝於劍端,三力合一,這第一塊豆腐,橫五劍,每劍劈入前四層豆腐,第五層不得破。之後再豎五劍,每劍劈入第一層豆腐,餘下四層不得破。這第二塊豆腐……”宣殿判見她還未說完,已有心急的劍童作勢揮劍,趕忙大聲喝止,“等等,你們每一劍,一定要在心中有一種完全控制於心,劍心相通,瞭然那劍鋒會止於何處的感覺時才可出手,否則,不得落劍。”劍童們聽了,漸漸揣摩出些許劍心相通的意味,便都凝神靜心,開始練習。

這些劍童資質悟性本有差別,敏明如桓瀾,第一劍舉起許久才落下,此後卻是一劍快似一劍。而豹山顯然就魯鈍些,每一劍都似乎陪著小心,慢慢落下。待到下課,劍童們好歹算是都完成了宣殿判切豆腐的各種要求,此時,大家才發現有一人竟是一劍也未曾劈下。

只見那人持劍呆立在當場,握住劍柄的手指關節隱隱發白,全身蓄著氣力,雙眼如有深仇大恨般死死盯著豆腐,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前心後背俱被汗水溼了一片。

“張尉,為何不落劍?”宣殿判關切地問。張尉抬起臉,面露委屈:“宣殿判,我、我一點感覺也沒有。”話落,竟然難過得嗚嗚哭了起來。

“啊?張大頭會哭?比這再丟臉的事,他也不一定會哭吧。”唐謐撇撇嘴,對最後這個細節提出質疑。“現在丟臉丟習慣了,這可是在說的當年的事情。”白芷薇輕描淡寫地跟了一句。桓瀾聽著兩人如此說話,一時有些疑惑,這兩個人,當真是張尉的朋友麼?

此時,卻聽白芷薇又接著說:“可是資質再差,就算是個平凡人,一點點感覺總還是該有的,這件事確實透著蹊蹺。”“嗯,我看可以從這裡入手,幫張尉好好研究研究。”唐謐贊同地點點頭。

就在這時,老遠有一個穿靛青劍童袍服的男孩衝他們這邊擺手,大聲喚道:“唐謐,白芷薇,快走啦,要上課了。”唐謐搖搖頭,故意誇張地大聲衝他喊:“知——道——啦——馬——上——來!”然後拉著白芷薇的手,“快走吧,三好學生兼智木殿副殿判張尉大人著急了。”白芷薇第一次聽到三好學生這個詞,卻會意地一笑,跟著唐謐跑了過去。

沒走多遠,唐謐忽然想起什麼,扭頭衝還站在桃樹下的桓瀾喊道:“桓瀾,晚上咱們吃完飯,藏書閣集合啊。”

“哦。”桓瀾說,聲音很低,也不知唐謐她們聽到了沒有。

他不習慣大聲說話,也不習慣說很多話;他沒什麼朋友,也不懂得如何交朋友。即使很久以後,他都有這樣的疑惑,到底當年,自己是怎麼和唐謐、白芷薇、張尉這幾個人混到一起去的呢?

藏書閣裡發生的亂七八糟事件(1)

唐謐一直懷疑蜀山派的開山祖師一定曾透過某種類似神交或心電感應的方式認識了她的大學校長。因為蜀山派在課程設定上,十分類似於她就讀的那所大學。

在智木殿大試,也就是第一試之前,劍童需要涉獵的科目特別多,劍法、內功、術法是最主要的,此外輕功、御劍術、暗器、醫術、兵法和詩書子集也需兼顧,而琴棋書畫這些,雖不算重要卻也必須修習。但在此之後,每一殿修習的科目卻會越來越少,劍童們除了劍法、內功、術法必須一直修習之外,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