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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們的家園裡來。”
葛羅祿是一個回訖人,自唐永徽年間穆丨罕默德第三任哈里發歐斯曼派遣使看到達長安朝見唐高宗,宣傳大食帝國和伊丨斯蘭教教義之後,伊丨斯蘭教便在中土開始傳播起來,葛羅祿就是一個伊丨斯蘭教的虔誠信徒。由於與其他部落爭戰時自己的部落被消滅,輾轉逃到了吐蕃人的地盤,並最終成為李光岑部落的一員。
如今在蘆嶺州得以定居,他十分滿意現在的生活,真的不想自己的家園再一次被戰火屠戳,然後逃到草原上過那顛沛流離的遷徙放牧生涯,每日都要同惡劣的自然環境和不友好的其他部落戰鬥,可是面對預感到的危險,他也無能為力,只能向真丨主虔誠地祈求。
牧場中央不,圓頂大帳內,蘆州團練副使李光岑居中而坐,左右分坐的都是些四五旬的年長者,這些人都是當年追隨他左右,一同流浪在吐蕃草原的親信部屬,他的人既牧且兵,這些人就相當於統兵的將領了。
事實上他們的確很快就要做官了,楊浩的奏章已經呈送開封,這些人都被列為帶領營帳族人歸降的羌部頭人,以趙官家的大方,每人一個指揮使的頭銜是跑不了,只不過這官就像天上的齊天大聖,有職無權,是用來栓猴子的繩子罷了,
李光岑面色凝重地道:“很好,大家都到了。今日,老夫收到了浩兒的飛羽傳書,銀州李光儼得夏州授意,率兩百輕騎半路偷襲,欲置我的浩兒於死地。”
眾人聽了登時便是一驚,人人面露異色,卻無人交頭接耳,只是盯著他看。李光岑飲一口烈酒,平抑了一下心情,這才繼續說道:“浩兒無恙,如今已安然抵達野離氏部落。不過……”
他雙眉一擰,沉沉笑道:“你們說,李光儼既已出手,夏州會對咱們就此收手哦”
一個年約五旬的老者一躍而起,大聲咆哮道:“主上,我早就說過,這繼難軍本就該是您的,這夏州本就該是您的,党項七氏既與夏州交惡,正好為我所用。我們匯合諸氏部落,討伐夏州,為主上奪回大位吧,縱然身死疆場,為主上而死,我等亦無怨無悔。”
另一兇睛老者也是老而彌辣,氣虎虎地道:“主上仁厚,一心為族人考慮,寧可放棄自己應得的權位,退隱在這蘆嶺州,只希望能為我們尋一處安定的所在口可是如今看來,咱們想罷休,人家卻不肯吶。主上,挑起您的大旗,咱們召集党項七氏,跟夏州李光睿幹吧。”
李光岑閃目一看,捋須笑道:“木英啊,你這火爆的脾氣呵……”
他一仰脖子,又灌了一口酒,大概是喝的衝了些,看著眼前這豪邁不減當年的花白頭髮的老者時,目光不免有些瑩然:“唔……這麼多年了,咱們隱姓埋名流浪在吐蕃人的草原上,我幾乎已經忘了你的本名,木英……納木罕吶,你可是從九歲起就跟著我,做我的野可兒了,跟著老夫,你不曾一日享有一個勇士的榮耀與富貴,就連名姓都被改掉,老夫愧對你啊……。如今多少年過去了,你的孫子也有九歲了吧,納木罕啊,你已經老了,頭髮都變得花白了“,
契丹語中的那可兒與羌人所說的野可兒語意相同,都是近身侍衛的意思,李光岑這番感傷的話說的真情流露,那花白頭髮的兇晴老者聽了不禁熱淚滾滾,眉頭一皺,就起了三道橫紋,像極了一頭雄壯的西北虎。
他把袍襟猛地一拉,露出長滿黑毛的胸膛,握緊雙拳“嗵嗵“地擂著自己的胸口道:“主上,納木罕還沒有老,還能騎得了快馬、射得了利箭,還能跟著主上掃蕩整個大草原,讓任何敵人聞風喪膽。只要主上一聲令下,納木罕就還是當年的納木罕,永遠衝在主上馬前的那個納木罕。”
那些四五旬的漢子紛紛離開席位,走到李光岑面前,慷慨激昂地道:“主上,我們依舊是主上麾下最兇狠的一群草原狼,令任何人都要聞風喪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