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戲。

聽他一問,壁宿血貫瞳仁,咬著牙根恨聲說道:“我要……殺了趙光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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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

趙光義轉來轉去,轉得慕容求醉眼都花了,趙光義這才止住腳步,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會,不會是他,他不會派人殺我,不會……”

慕容求醉目光一閃,連忙追問道:“千歲可是知道是計麼人指派了那刺客麼?”

趙光義瞟了他一眼,臉色更顯陰霾,他沉吟半晌,輕輕搖了搖頭,低聲吩咐道“你自去休息吧。尋常百姓不會自生事端前去舉告的,這事兒儘量壓下來,如果真的有人問起,此事也不宜聲張,。”

“是,慕容告退。”慕容求醉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拱手退了下去。

趙光義頹然坐到椅上,喃喃自語地道:“那人使的是軍中的大劍……,會是誰要殺我呢?不會,不會是他,絕不會是他,大哥縱然惱我凱覦皇位,以大哥的脾性為人,也不會對我起了殺心。這場搏奕,是實力的較量。誰能得立儲君,誰便能得承大寶,大哥以至尊身份,斷不會行此下三濫的手段。”

仔細想想,他又動搖了自己的判斷:“可是……皇兄會不會以為百官反對遷都,都是因為被我收買,所以才心生忌憚?”

他負起雙手,又在廳中踱了起來,臉上陰晴不定:“我自滅唐歸來,聲勢一時無兩,李漢瓊、曹翰、田欽詐這些肯不折不扣執行我軍令的禁軍大將,我都大加褒獎為他們請功,示恩邀好的動作太過明顯,他們也投桃報李,對我頗為親近,走動的密切了些,曹翰擄掠金銀無數,還惦著送我一份厚禮,如今又有百官與我眾口一辭阻止遷都,大哥會不會聽到了這些訊息,對我……,可是……他會因此狠下心來對我下手麼?”

想到趙匡胤一向的為人,和對自家兄弟的深厚感情,趙光義猶疑難決,正沉吟間,廳口忽地有人悄悄稟道:“千歲,京裡有人,帶來了緊急訊息。”

趙光義霍地抬起頭來,吩咐道:“著他進來。”

那人是南衙一個小吏,亦是趙光義的心腹,一見大廳,見到趙光義立即施了一禮,趙光義問道:“京裡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道:“千歲,曹翰將軍還京之日,於汴河碼頭遇刺身亡。”

“什麼?”

趙光義聽了頓時一呆,那人又道:“此事與我南衙本無甚關礙,不過千歲吩咐過,京中如有什麼風吹草動,不管與我南衙有無干系,都須稟報千歲,所以程判官令屬下前來稟報。”

趙光義微微眯起眼睛,問道:“曹翰將軍遇刺,是什麼時候的事?”

那人稟道:“三天之前,因為並非涉及我南衙的急事,又因處處輯捕兇手,恐引起有心人注意,所以屬下並未借用官驛快馬,也不敢亮明南衙身份,只以商賈身份趕來,行路不敢匆忙,所以今日方趕到洛陽。”,

趙光義面色攸變:“三天?已經三天了,堂堂朝中重臣遇刺,第二天就該稟報官家的,為什麼洛陽這邊一點訊息都不知道?”

那人訝異地道:“什麼?魏王千歲和權知開封府尹皇三弟不曾將此事上奏官家麼?這個……屬下不知……”

魏王德昭和趙光美的確把此事壓了下來,因為皇帝此番西巡,是一統中原之後,歡歡喜喜去祭祖先的,這時匆匆報告朝中大臣遇刺身亡於事無補,徒惹官家不快。再者,二人是頭一回擔任留守汴梁的大事,馬上就在自己治下出了這麼大的案子,兇手是誰都不知道,官家面前如何交待?二人想著也抓兇手,若能搶在稟報趙匡胤之前抓到兇手,面子上也好看一些,有此顧慮,所以作為監國,暫且壓下了此事,不想這卻引得本就多疑且心中有鬼的趙光義猜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