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她還是會偷偷的看。

這次,我以為還是這樣。

我悄悄開啟房間門往裡一看,但卻發現我妻子正蹲在角落裡專心致志的做著什麼?

我非常好奇她在幹什麼,就又把房門開的大了一點,她抬頭看向我,我也終於看清了她到底在做什麼?

也把我嚇得魂飛膽顫。

她滿嘴滿臉糊滿了鮮血,眼神空洞,只餘下眼白,恐怖猙獰的看著我。

而我們家養的那隻貓已經被她啃的血肉模糊,只剩下半截身子,抬頭看向我時,貓尾巴還掛在她的嘴角。

見到我,她表現出萬分的興奮,嘶吼著便向我衝了過來。

我害怕極了,趕緊退出房間,鎖上了門,而我的妻子則在裡面猛烈的撞擊著房門,嘶吼著……

年輕時陪著妻子看的那些電影、小說在這一刻終於派上了用場,我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判斷,我的妻子可能身體發生了某些異變,變成了我曾經在小說裡看到過的喪屍。

我很害怕,但等緩過神來,我就想到了某種可能,然後悄悄的上樓檢視,看我的兒子兒媳和剛滿月的小孫女是不是也發生了這種異變。

上樓之後,謝天謝地,他們還都是好好的,但他們卻都將臉緊緊的貼在窗戶上看著下面,眼神驚恐,根本沒有發現我上來。

我心裡一突,也急忙跑到窗戶邊上看向外面。

血,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殘肢斷臂,無數人和動物在下面發瘋似的到處逃竄,喪屍、貓、狗、甚至於一些鳥獸……

亂了,一切都亂了,到處都是慘叫和哀嚎聲。

透過窗子,我看見我對門年輕的鄰居此刻已滿面驚恐的躺在地上,沒有了任何氣息,而活生生咬斷他脖子的是平日裡最愛被他舉到頭頂,騎在他脖子上玩耍的小女兒。

而蹲在他旁邊,手捧著他的心臟,不斷咀嚼著的是平時最愛依偎在他胸膛的嬌妻。

一大群喪屍圍著他,有的透過他被撕開的肚皮掏出腸子、內臟,有的則直接趴在他身上,撕咬著他的面板、肌肉、臂膀……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在我的眼前,一個活生生的人,被啃食的精光。

這,卻只是樓下一角的畫面,類似的場景無時無刻無處不在發生。

哪怕偶爾有被喪屍咬到後,卻還能僥倖逃脫不被吃掉的人,也以很快的速度被喪屍病毒給感染,變成了新的喪屍。

然後他們又掛著被喪屍剖出的腸子、撕扯掉的胳膊,拖著殘軀賣力的奔跑著去追擊撕咬其他倖存者。

側翻的汽車,著火的商店,滿城的殘垣,四處奔逃的身影……看著這宛如地獄的場景,我就知道,世界末日到了。

後來,這一年被官方定為新曆元年,而這一天被人們叫做災變日,也叫做大災變。”

江鶴頓了頓,看了看手裡握著的火腿腸,然後又繼續往下講述:

“或許是我年輕時讀過許多末世網文的緣故,我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然後安撫我兒子兒媳,我們坐在一起商量該怎麼辦。

我們不敢出門,因為外面的可怕景象實在是駭人心絃。

我們堵死了家門,小心翼翼的每天觀察窗外和我妻子的情況。

我很快發現,這些喪屍的感知力一般,夜晚的時候幾乎只能靠聽力和氣味判斷哪裡有人,如果你離的遠一點,不發出聲響,那它基本不會發現你,只會漫無目的的遊蕩。

可一旦聞見了血腥味,他們就會像瘋狗一樣,瘋狂的撲過去。

雖然有了這些發現,但我們仍然還是不敢出門。

因為我們現在對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停水停電沒訊號,我們已經和外界徹底失聯。

而且就算成功逃出了小區,我們又該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