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酥和酸乳酪。

欣榮張開嘴,就著木勺嚐了一口酸酪。

“是啊,忘不掉的北京,放不下的大理,世事難兩全哪。”欣榮有些惆悵。

爾泰又喂她吃了一口:“看我哥的態度,他大概要和紫薇回北京了。阿瑪和額娘有他照顧,我在不在身邊都不要緊。你阿瑪和額娘也有南興哥呢,咱們就隨著自己的心意來,想去哪裡去哪裡。”

欣榮開啟花生酥,捻起一塊咬下半口,剩下的投餵給爾泰。

“真走了,你不想家啊?”

爾泰承認地很乾脆:“想。”

“很想家的話,我們可以回北京來看他們啊,反正現在已經不是逃犯了,想去哪裡都可以。”

他捏了捏欣榮的臉頰:“等我們倆......成了婚,你在哪裡,哪裡就是家。”

欣榮美滋滋地笑了,起身伸了個懶腰,爾泰也隨之站起來,欣榮跳到他背上。

倆人玩鬧了一會,欣榮心裡差不多下了決定。

其實爾泰和她的想法是一致的,只是不希望給對方太多的束縛,才選擇了沉默。

夜間,姑娘們討論起去向何方的問題。

爾泰也第一次單獨找了簫劍。

簫劍站在院中,手裡拿著簫,卻只是靜默地站著。

“猜到了有人會來找我談話,沒想到是你。”

爾泰無聲地笑笑:“這很奇怪嗎?”

簫劍搖頭輕笑:“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我是來找你坦白的,簫劍,你不僅是小燕子的哥哥,也是我們大家的‘兄長’,多虧有你我們才有現在的美滿。可是,這一次我想除了晴兒和小燕子,我們大家都要當你的逃兵了。”

簫劍帶著淡淡的嘆息:“早在你們那個老爺出現的時候,我就想到會有這一天。那個賜婚的聖旨被宣讀的一刻,我就知道我留不住你們了。”

爾泰卻是搖頭:“不是的,那時候我和欣榮的態度很堅決,如果你和小燕子真的與老爺有血海深仇,我們會去大理。”

爾泰說的是他的心裡話,如果真的是那樣,五阿哥會選擇隨小燕子離開,他和欣榮也有去大理的默契。

“好在老天還是眷顧我們的,老爺並不是,反而他還了蕭大俠的清名。簫劍,你應該卸下了枷鎖吧?時至今日,你願不願意跟我們一塊回北京?如果你願意,我想晴兒和小燕子都會很開心的。”爾泰誠懇地說。

“原來你是來當說客的。”簫劍沉默片刻,坦誠道:“我確實在猶豫,我和皇上的血海深仇不見了,可我對那個爭名逐利的官場仍然充滿了厭惡。那個皇宮是小燕子的牢籠,如果我去了北京,那裡說不定也會是我的牢籠,我不喜歡被束縛,非常不喜歡。”

“我明白,比起在朝為官,你更向往江湖。的確,外面的天空很大,也很自由,我們大家都更喜歡閒雲野鶴的生活。可惜,生在王宮貴族的子弟,在這方面天生就少了很多選擇的權利,我和我哥是,欣榮和紫薇是,晴兒和五阿哥更是。”

“小燕子願意為了五阿哥妥協,晴兒也願意為了你妥協,難道妥協只能是女子的宿命嗎?我不能夠勸你為了晴兒犧牲什麼,如果你能體會到老佛爺在她的生命中究竟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或許更能夠明白她,也明白自己。簫劍,難道你真的捨得和我們大家分開嗎?即便你如願帶走了晴兒和小燕子,你能保證她們沒有遺憾嗎?”

“爾泰,你和欣榮一樣,是一個合格的外交官。”簫劍笑道:“我不得不承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我反覆糾結的問題所在。你真是掐中了我的命脈。想不到我們這群人裡面,你和欣榮才是心思最細膩的兩個。”

爾泰也笑了:“我們不是心思細膩,只是不像你一樣困在其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