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應慎來了,允明達便自覺離開。

許久未見,褚葉沒想他會主動在等自己。

不會是想著興師問罪?

畢竟兩次都讓他無辜遭受牽連,心中有氣也屬正常

“三哥。”

褚葉同他打聲招呼,悄眯眯觀察起他的臉色,沒有想象中的惱怒和不悅。

不過褚應慎臉上慣來沒有太多情緒就是。

褚應慎微微頷首突然朝他伸過手來,褚葉本能反應,下意識往後退去。

兩人舉動太過自然一時都愣在原地。

褚葉自覺尷尬,勉強勾出一抹笑意:“許久沒見三哥,不知最近過的如何?”

“嗯。”褚應慎不知為何又回到從前那般少言,他無聲的將手收回,一雙黝黑眼珠盯著褚葉直看,“你臉色不好。”

褚葉暗鬆口氣,好在他沒計較方才的事,能讓褚葉省去想借口解釋的麻煩。

從早朝到御書房褚葉始終不敢露出半點病態,唯恐褚帝發覺異樣不肯放他前往江南。

一路上他都在強忍,這會兒面對褚應慎的詢問喉結輕微滾動,衝他笑道:“已經好了,三哥不必擔心。”

褚應慎又不是瞎子。

褚葉臉色比起以往蒼白更勝,他本就淡然的唇幾乎失去血色,即便是僅僅露出在外的脖頸肌膚因著氣色不好顯得格外慘白,臉頰更是不見紅潤難掩病氣。

偏他這嬌生慣養的六弟端著一張含笑的眉眼,不喊疼,不喊苦,毫無所覺的一如往常。

“你當靜養,”褚應慎眼底擔憂不似作假,“那日究竟怎得回事?”

褚葉搖頭不是很想解釋:“突發小病罷了,三哥不必憂心已經好全,若是不好父皇也不會允弟弟出府不是?”

這話倒也不假,父皇最是關心六弟。

可看著褚葉病態的好似脆弱紙人的面容,褚應慎呼吸發緊,心跳都在變得緩慢:“六弟,別騙三哥。”

褚葉抬頭看他,發覺褚應慎眼神幽深,緊緊落在他的身上,眼底似有惶恐,仔細看去又彷彿錯覺。

他沒多想,只當褚應慎反感別人騙他。

而且褚葉不會告訴任何人,畢竟說了也只會給他們徒增煩惱。

還有就是,沒有必要。

褚葉沒有必要告訴褚應慎這些,他們的交際已經告一段落,再相見就是他讓人要自己命時。

“我真的沒事三哥,弟弟現在這樣只是因著病情剛剛好轉,”褚葉同他笑道,“吃些好的慢慢就能補回來了。”

褚應慎聽出他是不願多談此事,眉眼微垂不再糾纏多問。

他能感覺的出,六弟似乎在與自己保持距離。

早前就是,像是怕他,但從不忌憚與他相處。

但今日感覺與以往不同,此刻的褚葉就好像要與他劃清割線,再不相往來。

褚應慎眸底沉的嚇人,果真是季欲和將那夜之事全數告知。

他們同為兄弟,既是兄弟他們豈會發生糟粕之事?

季欲和當他是何人?

為了日後大計他又怎會做出這等罔顧人倫又荒唐的事?

“三哥,那日不慎連累三哥實屬無意,不知送去的東西可還滿意?”

褚葉不曉得褚應慎內心想法,一心想著為日後結局做個鋪墊。

雖然兩人許久未見,但當時人被放出褚葉就立馬備禮送去,連帶著季欲和那份一起。

便是沒有明說,聰明如褚應慎定然知曉他的意思。

當初褚應慎沒有回話,那段時間來搞的褚葉吃喝都不安寧,後來才知是褚帝下令府中不許隨意送進東西,就算要進也需經過仔細檢查和他的允許。

那一個月來可謂是褚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