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滿意極了。

月姬聽著,卻只感到心裡發冷——再怎麼草包,她也聽明白了飛鳥的意思:

飛鳥要讓她成為一個傀儡,做為誘餌或是盾牌,釣出她想要的那條大魚。

可她只是一個忍者!一個身份低微的忍者,居然妄想擠身貴族之列、爬到她頭上做威做福——

“姬君知道嗎,今日那個接你回來的忍者,原本是想殺死織雪姐姐的哦。”飛鳥突然笑起來,“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不就是因為她是為了織雪才跑了出去,那個男人便想著殺了織雪她就願意回來……那個所謂的父親總是如此,毀掉所有她喜愛的事物,認為這樣,他就能牢牢把她掌控住。

“其實,還不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呢。”

在月姬驚訝的眼神下,飛鳥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織雪姐姐要嫁的人……是吉手城的二公子。——對,就是你未來的夫君哦。”

月姬瞪圓了眼睛。

飛鳥看著她,輕聲道:“你和她居然同時入門,這就代表著自己的女兒被一個遊女折辱——你們貴族很在意臉面,他自然不可能允許織雪姐姐活著嫁出去。”

但反過來說,那位吉手城的二公子也明白這一點,他還這麼做,那就說明他是故意的。

“他有意要折辱你們,他一點都不在意這場政治聯姻。求和只是你父親的意思,那邊可是一點相關打算都沒有呢。”

,!

即使如此,小田城主依舊執意將月姬嫁過去,根本不在意月姬之後的生活。

她遠離家鄉,沒有權利,什麼都不會,被關在深宅後院,是不是……會被磋磨到死?

……她被放棄了嗎?

月姬心中有一點恐慌,那點恐慌逐漸生根發芽,長成一株茂密的大樹。月姬很慌亂,也很害怕。她害怕那不可知的未來,因為在面對那些未來時,她沒有一點應對的方法。

“但是,你還有我啊,姬君。”

這時,飛鳥出聲安慰道。

月姬眼中溢位晶瑩的淚珠,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飛鳥的手。

飛鳥滿意地笑起來。

她語言中彷彿有某種魔力:

“我受命保護姬君,自然不會讓姬君死去……是的,月姬會是小田城的城主。”

“甚至那吉手城——自然也會貫以您之名。”

第二日,月姬被打包完好後塞進馬車。沒人在意那被撕碎的白無垢,小田城是貴族,貴族不缺那點衣服。

在例行告別親人時,月姬恍惚地抬起頭:她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到過這些親人了,連他們的臉都不記得。一片模糊的輪廓上,唯有交杯換盞間的虛偽與野心如此清晰。

她好像是第一次認識他們,她好像是誤入他們宴會的可憐蟲。明明這是她的婚禮,可這一切彷彿與她無關。

……好想把這一切都毀掉。

那個忍者說得對,這些人就不該存在!

可她去哪了呢?昨晚她離開後又去幹了什麼?她不是說,會保護她的麼?

月姬匆匆掀開車簾,蠻橫地對車伕說:“停下來,我要下去!”

車伕扭頭,面無表情的臉上,慘白的眼眶仿若惡鬼。

月姬急促地呼吸了一下,跌坐入車廂內。

這個車伕不是普通人!

她又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抬頭——

從車廂頂垂下一隻腦袋。飛鳥頗有閒心地晃著腿,撐著臉懶洋洋地問她:“怎麼啦?”

月姬抽泣了一下:“你在啊……”

不得不說,知曉她的存在,月姬真的放鬆下來。

但飛鳥好像誤會了什麼,勉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