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後,欣榮總覺得踏雪和迎霜突然的「發瘋」很是奇怪。

按道理來說,就算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一匹馬會感到焦躁不適應,難道兩匹馬會同時如此嗎?

更何況欣榮瞭解踏雪,它在自己身邊一年多了,不是膽小的性格。

“欣榮丫頭,皺著眉想什麼呢?是不是傷口又疼了?”皇上關切道。

面對著眾人擔憂的目光,欣榮微笑著搖了搖頭,詳細說出了自己摔下馬、晴兒被突然暴躁的迎霜帶入樹林的經過。

“這麼看來,踏雪和迎霜是在聞過路邊的野草的味道後,才發瘋的。不知欣榮小姐可還記得那草的樣子?”胡太醫問。

“可能不僅聞過,還吃過。草長什麼樣,我實在不記得了。”欣榮道。

當時,欣榮和爾泰不僅詢問了事發的經過,還給受傷的老人上藥幷包紮了傷口,花費了一段時間。這期間,所有人只顧著老人身上的傷了,根本無人在意兩匹馬在幹什麼,更何況是路邊的野草長什麼樣。

好好的發這麼大瘋,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說不得,連老人那匹突然變性的驢,也是因為這草的緣故!

欣榮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確實有些花草會對馬兒造成影響,若誤食了,有的會焦躁不安,有的會精神萎靡,也有的會上吐下瀉,嚴重的甚至會危及馬兒的生命。但眼下不知那野草具體是什麼,臣無法下定論。”

“我記得那個位置,明天我去取些來,給胡太醫看看。”爾泰道。

皇上點頭:“如此甚好。若真是那草的緣故,便命人把近路邊的都鏟去,免得再傷及路人,也算給晴兒和欣榮一個交待。”

“老爺英明。”小燕子誇讚道。

塵埃落定後,大家各自回房。

欣榮阻止了想跟過來的爾泰:“除了手肘,我哪裡都沒有傷到,晴兒也是。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問,快點去休息。”

在樹林裡跑了兩個多時辰,還揹著一個人,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要累壞了。

確認欣榮和晴兒無事後,爾泰聽話地離開了。

欣榮叫來店小二,囑咐了幾句話,並往他手裡塞了一大錠銀子,小二歡天喜地地去了。

一到屋裡,欣榮就想躺下。

“快把外衣脫了,我現在可是傷員,幫不了你。”

欣榮癱倒在椅子上。

先替晴兒寬衣後。屋裡有店小二一早送來的清水和吃食,洗漱和填飽肚子的東西都有了,不必再出去一趟,欣榮也放心地脫下外衣,端了一碟糕點,拉過凳子把糕點放在上面。

欣榮捏了一個咬一口,是棗泥糕,外面是玫瑰味的酥皮,塞給晴兒一個:“快嚐嚐,可好吃了,這小二真懂事,不枉我打賞那許多銀錢。”

“懂事的不是小二,是另有其人吧。”晴兒失笑:“剛剛為什麼給小二那麼大錠銀子?他半年恐怕都掙不了這麼多。”

“嗯……”欣榮哼哼唧唧,半晌道:“秘密。”

晴兒像猜到了什麼似的,並未追問,只取笑她:“晚飯被投餵了那麼多,還沒吃飽,該不會是小饞貓投胎吧?”

“小燕子餵飯的技術那麼差,我當然吃不飽了。”欣榮理直氣壯。

“好好好,那你多吃點,可別半夜餓醒了,到時候沒人給你找吃的。”

欣榮皺著鼻子做鬼臉。晴兒雖受了驚嚇,但精神還不錯,有心情跟自己胡扯,應該是沒大礙了。只是這胳膊,恐怕還要難受一陣子。

欣榮想到這裡,內心直呼後悔,早知道就小心一點,不要去樹林好了。那要不去樹林的話,受傷的老人家該怎麼辦?

“唉……”真是左右為難。

“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