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陳翎應聲,「阿念。」

阿念聽話上前,跟著陳翎一道離開。

殿中,百官攜家眷恭送,「恭送陛下,恭送太子。」

待得天子儀駕離開殿中,盛文羽才同戴景傑道,「讓人收拾殿中,清點禁軍名冊,我來安排離殿事宜。」

「是!」戴景傑應聲。

從昨夜到今日晨間,初一宴終於告一段落,但宮中和禁軍中的這些爛攤子至少還要收拾月餘。想起關書博,戴景傑也終於明白天子為何要讓紫衣衛喬裝禁軍,跟在太子身邊。

禁軍早前多是各個世家子弟入京掛職,來路複雜,也很難篩選出背後。

不似紫衣衛,是天子隸屬。

經此一役,禁軍之中反倒清洗了一輪。

百廢待興,又是新的開始。

盛文羽拍了拍他肩膀。

戴景傑輕嘆。

朝陽殿中,阿念已經睡了。

折騰了一晚,沒怎麼閉過眼,等到朝陽殿的時候已經困得不行,靠在陳修遠肩膀上就睡了。

從方才起,就一直要大卜抱著他睡,陳修遠也一直抱著他,沒放下。

等阿念入睡,陳修遠才同陳翎說起找到阿念時的場景。

稍許,啟善折回,「陛下,寢殿燒得面目全毀,安排是要重新修葺,這段時日陛下可能要留在朝陽殿。」

陳翎平靜道,「也好,多陪阿念些時候。」

今晚應當嚇著了,她在朝陽殿多陪陪他也好。

「雲池呢?」陳翎方才聽小五說起雲池受傷。

啟善應道,「太醫在看了,雲池的腿受了傷,這月餘兩月無法在御前當差。」

「讓他好好養著,不著急回來。」陳翎吩咐聲,啟善應好。

方嬤嬤和山海也熬了一夜,眼下去睡了。

屋中,陳翎見阿念也睡熟,「睡熟了,放下來吧。」

陳修遠應好。

陳修遠抱著阿念,緩緩放回床榻,又仔細託著,沒讓阿念醒。

阿念困到了極致,也是陳修遠小心翼翼。

對待阿念,陳修遠一直細緻。

兩人在床榻邊看了阿念許久,陳翎才道,「你今日再回來晚些,我都怕你趕不及。」

陳修遠道,「你原本也不要我婁底,我在不在都一樣,今日,你都能應付。」

「你在,就是表態嘛。」

陳修遠笑,「也是。」

陳翎又問,「你什麼時候走?」

陳修遠意外,「你怎麼知道?」

陳翎看他,「這趟宮中出事,陳壁沒陪在你左右,應當是在西秦吧?」

陳修遠才反應過來,遂也不隱瞞,「是,那邊,有一點點狀況……」

「哦,什麼狀況?」陳翎問。

陳修遠想了想,輕描淡寫道,「和這邊差不多的狀況。」

「哦,那可給你忙的。」陳翎笑。

陳修遠也笑,「是啊,誰讓到處都不省心……」

「什麼時候走?」陳翎又問起。

「等阿念醒了,我是見他今晨哭得厲害,怕嚇倒了,等他醒了,我同他呆一日再走。」陳修遠伸手替阿念撩了撩頭髮,怕他睡不踏實。

陳翎也看向阿念。

陳修遠輕聲道,「方四伏,什麼時候是你的人了?」

沈辭就不說了,盛文羽、方四平和曲邊盈,羅意都是陳翎的心腹,但方四伏他沒想到。

陳翎淡聲,「聽不懂你說什麼。」

陳修遠戳破,「沒有方四伏,誰能說服潘薛兩家倒戈,陳遠到最後都沒想通,你這麼有底氣是一早就知道,這朝中,能憑一張嘴將潘薛說服的,只有方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