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什麼好得意的?”齊悅看著他,皺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這神情配上這話,簡直能活活把人氣死。

劉老夫人哈哈笑了。

王慶春憤怒的看了這邊一眼。

“喂,你輸了什麼?欠賭債可是很沒品的事啊,看你年紀也不小了。不會這麼下作吧?”劉老夫人笑問道。

如果不扳回一局,這輩子他都邁不過這個坎!

王慶春看向齊悅。

“齊娘子,事到如今,你要向全城人道歉!”他沉聲喝道。

“道歉?道什麼歉?”齊悅看著他笑問道。

“你散佈癘疫謠言,以死詛咒民眾。”王慶春喝道,“此次的荒唐事,你不僅要道歉,本醫判還要奪你在永慶府行醫資格!”

齊悅切聲笑了擺手。

“我散佈什麼謠言了。這病來勢兇猛,做防疫以及病情統計是最基本的事,你別少見多怪,至於以死詛咒民眾嘛。。”她說道,“我不是危言聳聽,如果大家還是意識不到我說的這些事的重要性,那麼,遲早會因此喪命的,這人,不嚇一嚇。有些事是記不住的。”

說罷不待王慶春再說什麼,齊悅擺擺手。

“姓王的。我是不會道歉的,而且你別打算來羞辱我,就你還沒這個資格。”她說道,說罷衝劉家眾人抬手,“告辭。”

劉老夫人哈哈笑著衝她擺手。

“告辭。”她也應道,燕兒從她懷裡鑽出來也跟著喊。

齊悅轉身進去了。

王慶春被晾在原地,連句告辭也沒撈到。

但他除了撈了一鼻子灰也不是白來。這裡的人都知道城裡的腹瀉也治好了。

“看來不是癘疫。”大家都鬆口氣。

懸在頭上的劍被摘下了,真是讓人如獲新生的感覺。

只是大家高興中又有些忐忑,那一口斷定是癘疫的師父怎麼辦?

齊悅坐在屋子裡。認真的翻看所有的記錄,病人的詳情,發病的時間,以及之前的接觸史。

常雲成在門口遲疑一刻,還是走進來了。

齊悅正嘆口氣。

“其實,這沒什麼的。”常雲成說道。

“不,這一定有什麼…”齊悅搖頭說道。

“月娘。”常雲成上前一步,站在她身前,投下的陰影罩住這個小小的身子,“不就是失敗一次,再重來就是了,你是知道你自己的。”

齊悅抬頭看他笑了。

“你在說這個啊。”她笑道,站起來,“我怎麼會有事?”

她笑著拍了拍常雲成胳膊。

“我在想,這到底是什麼病,這幾個病之間一定有聯絡。”她說道。

常雲成鬆口氣。

“不是說都是吃了清風樓的不潔飯菜嗎?”他說道,“這就是聯絡啊。”

齊悅皺眉,從桌子上翻找。

“要找什麼,我幫你。”常雲成看她胡亂得翻,忙問道。

這女人就是這個毛病,總是將書桌堆得亂亂的,這樣找東西怎麼方便呢。

齊悅在推倒兩摞本子之後扯出一個本子。

“找到了!”她說道,刷刷翻開幾張,指著其中一個給常雲成看,“你看,這裡記錄的一條。”

常雲成側身過來看。

“八月四日,晨,雨,西城,攔送葬,死者男性,年齡不詳,職業不詳,說非腹瀉致死,拒絕進一步詢問,詳情不知。”

齊悅念道,一面給他解釋,“這是剛爆出腹瀉死人後,我讓弟子們全城核查時做的記錄,我當時想要所有的病人和死者都上報,這樣能準確快速的得到準確的病例以及及時發現疑似病例,但是大家實在是沒這個習慣所以並不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