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還是不能睡嗎?”太監忍不住低聲問道。

兩個宮女點點頭。

“必須點著燈,還得好些人陪著。”她們也是低聲說道。

太監們面色驚訝。

“這已經是第九天了,這樣熬著可怎麼行?找個太醫給看看。。”他們說道。

兩個宮女忙衝他們噓聲。

“別在這裡提太醫。”她們忙喝止道。一面擺手,“快走快走。”

兩個太監忙忙的縮頭轉身走了。

宮女抬起筐進去了。

太后躺在床上,似睡非睡,一個女官在面前正低聲說話。

“親眼看見了,在屋子裡走呢。”她說道。

太后睜開眼。

“自己走?”她問道。

“兩個人攙著。”女官忙說道。

太后吐了口氣神情又變得哀哀。

“那是故意做給你看的吧。”她說道,“聽你說的,鵬兒這些日子被嚇傻了,呆呆的也不敢說也不說哭,還不是要他做什麼就做什麼。。”

女官忙低聲安慰。

“貌似。真的好多了。”她說道,想到在那邊聽到的話,“說今日就能拆。。拆線了。”

“拆線是什麼?”太后不解問道。

這個女官知道,她當時多聽了兩句。

“就是縫住傷口的線拆開抽出來。”她忙答道,一面伸手比劃一下。

太后看著她。傷口,縫住,線,刀子…。

她伸手扶住胸口,扭頭對著一旁的白瓷痰盂乾嘔。

屋子裡的人又緊張的忙亂起來。

正亂著外邊通秉鉅鹿王來了。

“快宣,快宣。”太后扶著胸口喊道。

伴著這聲話,一個身材高瘦年約五十左右的男人進來了。他穿著簡單的玉色寬袖儒衫,頭上戴的不是冠,而是一塊儒巾,形容清秀。文質彬彬,半點不像如今糧倉鉅富的鉅鹿王爺,而像是個教書先生。

鉅鹿王進門迎頭相拜。

“承蒙太后照料鵬兒…。”他顫聲說道。

太后打斷他。

“哀家當不上,當不上。”她亦是喊道。眼中含淚,“你去看過鵬兒了沒?”

鉅鹿王搖頭。

“鵬兒讓陛下和太后受驚了。臣先來請罪。。”他說道,再次大禮參拜。

“快別拜了,哀家心裡受不起。”太后說道,一面用帕子拭淚,“你快去看看吧,你快去看看吧,鵬兒是生是死哀家都不知道啊。”

鉅鹿王面色驚愕的抬起頭。

什麼?

“師父沒在?”安老大夫問道,看著阿如以及兩個弟子端著擺滿刀剪瓷瓶等等器具的盤子。

“周老大人拉她說了幾句話,好象是說陳夫人有什麼事,娘子就急忙走了。”阿如點點頭說道。

安老大夫點點頭,面帶幾分憂色。

“安老大夫別怕。”阿如含笑說道,“拆線很簡單的,我們都會的。”

安老大夫笑了,搖頭。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師父。”他說道,“師父最近看起來總是心不在焉的,精神也不好。”

阿如笑了。

“那是因為犯了相思病。”她壓低聲音說道。

安老大夫這才恍然搖頭笑了,轉動輪椅和阿如等人一起進了病房。

正如阿如所說,他們做這個很熟練。

看著最後一根線抽出來,安老大夫忍不住湊近幾分看那傷口。

“這區域性麻醉藥真厲害。”他一面說道,一面感嘆。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你們什麼人?這裡不能進。。”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