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滿月宴之後,蕭明絕得了蕭青雲的首肯,隔三差五的他就會出宮。

昨日是買了冰糖葫蘆去顧府,今日是買了酸甜可口的杏脯去顧府,美曰其名都是來看看太孫的伴讀。

只是這些東西,通通都分了一半送到了顧詩詩的院子中。

顧詩詩每次收到蕭明絕送來的小玩意兒,心裡就像是吃了蜜那般甜。

而且蕭明絕從不厭煩,還會記下她的口味,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是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無論是百官還是百姓,但凡有點眼力見的,都知道太子殿下出宮可不是為了太孫的伴讀,而是為了顧府的小姐。

甚至於有些蠢蠢欲動的世家,為了想要攀上蕭明絕,都將自家的女兒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每一個蕭明絕可能會出現的地方守株待兔。

只是可惜了,蕭明絕是誰?

他雖然不再遵從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他有雙毒辣的眼睛,知道誰是真心誰是假意。

雖然說顧府的人都樂見其成,畢竟不是誰,都能有這樣的福氣。

只不過顧府到底還是注重名聲的,太子殿下又沒有直言說相中了自家的女兒,這讓顧夫人最近幾宿幾宿的都難以入眠。

今夜,顧夫人又是無法入睡,披了件披風便起了身,命嬤嬤去小廚房煮碗安神藥來,又命侍女去將顧詩詩請過來。

忍了這麼些時日,她到底是忍不住了。

一開始她還想著如果是真的,顧詩詩會提前告知她一聲,如果不是,以顧詩詩的性子,又怎麼會收下太子送來的禮物。

簡直矛盾至極。

顧詩詩正在銅鏡前拆著髮髻,咋一聽顧夫人請她過去,她又透過小窗看夜色,已經這麼晚了,怎麼顧夫人還沒睡。

顧不上想那麼多,她自己動手綰了個簡單的髮髻,還好衣裳還未曾換下,跟著侍女就步伐匆匆地離開。

剛到院子,就見顧夫人迎著晚風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憂愁籠罩在她的身上,眉間蹙起一輪小彎月。

顧詩詩快步進屋取來一件稍厚的披風,蓋在了顧夫人的肩膀上:“母親這麼晚了還不睡,竟還在院中吹風,當心著涼了。”

顧夫人看著行事妥帖的女兒,是怎麼也想不明白,開門見山地說出了困擾自己數日的問題:“詩詩,你和太子殿下是怎麼回事?”

“嗯?我以為母親是知道的。”

顧詩詩一愣,原來是這個嗎,她還以為府中出了什麼大事,竟會讓一向好眠的母親徹夜不眠。

“太子殿下說,會讓女兒以側妃的身份入東宮,女兒也很喜歡太子殿下。”

夜風陣陣,都不能吹散顧詩詩臉上的熱度。

顧夫人先是錯愕,再就是擔心。

原先他們是真的希望顧詩詩能入東宮啊,太子殿下英俊瀟灑,無論是哪一方面,都是男子中的翹楚。

可是小郡主滿月宴時,那容妃對顧詩詩的刁難,她也是真的心疼啊。

顧詩詩從小接受的都是良好的禮儀,不會耍小心機,不會裝柔弱,這樣的女子在深宮中若是沒有夫君的寵愛與保護,根本就無法存活。

皇宮,一直都是一個吃人的地方。

而且顧夫人那日看容妃,也覺得容妃不是個好相與的,敢這麼明目張膽地為難她的女兒,也絲毫不將大臣家屬放在眼裡。

這又怎麼會是個省油的燈呢…

一想到這,她眼中的擔心根本就藏不住,摸著顧詩詩的髮絲,嘆氣道:“一開始確實是,可是後來娘見那容妃如此刁難於你,娘害怕啊,娘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啊。”

顧詩詩看著顧夫人低頭抹眼淚的樣子,心中很是觸動。

她一開始也是以為顧家完全就是看上了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