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蕭明珠一聽就站起來假裝生氣,雙手插著腰,氣勢洶洶地道:“阿景!身體是自己的!你為何不愛惜身體!”

說完她還將頭扭過去一旁,不看裴景,表示她知道這個事情後很生氣。

一回兩回,北鎮撫司忙,蕭明珠可以理解,可總是這般,裴景不心疼,她可心疼了,她鐵了主意要讓裴景將這個壞習慣改掉。

裴景連忙起身,雙手將蕭明珠的頭掰回來,認錯速度超級快:“我的錯,永安不要生氣,以後不會了,原諒我這一次可好。”

蕭明珠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在裴景眼前:“最後一次,不然以後我就不理你了。”

裴景將那根手指攥在手心裡,誠懇地點頭保證道:“一定。”

“那行吧,本公主原諒你啦!”傲嬌的語氣讓裴景低低地笑了起來,他輕咳了一聲,突然單膝跪地,低著頭恭敬地回道:“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你知道眼睛突然發熱發澀的感覺嗎,知道那種突然被震驚到失聲的感覺嗎,蕭明珠此時就是這樣的感覺,她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周遭的一切忽地,就全沒了,只剩下她自己。

過了好久,在裴景忍不住想抬頭看看的時候,蕭明珠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她擲地有聲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手緩緩地放在了裴景的手心上:“裴指揮使,跪了本公主,便不能再跪旁人了。”

意思是,除了我,你裴景就不能再向任何人單膝下跪了。

裴景虔誠地親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彷彿是她最忠誠的信徒,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決絕姿態:“當然。”

你蕭明珠,這輩子都不可能逃離我裴景的身邊了。

某種意義上,這兩人都是暗藏偏執又極其護短的性格。

蕭明珠將裴景拉起來,然後牽著他的手帶他在明珠宮裡逛,完全無視了蕭明絕還在,不過還好,蕭明絕可不會覺得尷尬,自顧自起身回東宮去了。

明珠宮裡同樣栽植著許多海棠花,如今春天一來,百花爭相開放,就連野花都不例外。

蕭明珠遙遙指著那朵最特別的純白色海棠花,說:“這是我搬進明珠宮第一天時找人種下的,它本該是嫣紅色的,卻不知為何長成了雪色,那時我就在想,這花可真像我,突然就沒了顏色。”

“後來有一天,我在花園裡品茶聽著戲本子,眼睛瞄到了它,它的花芯居然有了一絲紅,然後第二日,你就來看我了。”

“第二次和你相見的時候,我存了些心眼又有些期待,我特意來看看花芯會不會再多一絲紅,結果,真的有。”

裴景靜靜地陪在蕭明珠身側,聽著她平靜話語下暗藏的情意表達,眼眸裡的情愫開始瘋狂蔓延。

“寒冬到來的時候,全部海棠花都凋零了,唯有它,在大雪中存活了下來,那時我就在心裡想,我和阿景是不是也會如這花一般,無視季節更替,隨心盛開,或許我們還有以後。”

她將裴景的手牽得很緊,一步一步牽到了那朵海棠花面前,兩人緊握的手與那朵純白帶幾絲紅的海棠花碰了一下。

裴景一直沒說話,他一直以為這一年來痛苦的只有他自己,明知心上人就在眼前,卻不能相擁。

他完全沒有想到,蕭明珠跟他也是一樣的煎熬,每每看見心上人都要假裝不認識,他每聽一個字,都像有人用刀在他心臟上刮,生疼。

還好,一切都過去了,從今往後他們就只有甜了。

“永安…”

“我與阿景之間,不需要再說官方的話,阿景要是覺得我苦,那阿景以後就多疼疼我。”

“好。”

向來遊刃有餘的指揮使,第一次滿腔熱意不知該如何表達,只能不停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定,一定要愛的比蕭明珠多,才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