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看他們都四腳朝天地躺在地上,嚇得趕緊衝下了臺階。

“先扶他先扶他”

見他過來,樂音雖然疼得齜牙咧嘴但還是讓他先把身邊的老伯扶了起來。

“怎麼回事?”

“我想幫他把紅綢掛高點,就爬到了樹上,沒想到一不小心踩滑了,然後就砸在他身上了”

“老伯,你沒事吧?”

“哎呦…菩薩保佑還有口氣”

“你剛剛不是在那面嗎?怎麼突然就到我腳下了?”

“我要是不過來接著你,你就要頭破血流了”

老伯敲了敲手裡的棍子,樂音揉了揉腰背狐疑地走到了他的面前悄悄把嶽靈澤拉到了一邊,試探的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你真的看不見嗎?”

“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是眼盲心不盲”

“那是看得見還是看不見?”

“你看得見的東西我看不見,我看見的東西你也看不見”

老頭兩手握著棍子兩眼空洞的笑了笑,樂音不解地看了一眼嶽靈澤,他也很是茫然地搖了搖頭。

“嗯…不懂,方才砸中你是我不好,我給您賠禮了”

“罷了罷了,你也是一片好意,就是行事太過莽撞,日後再是這樣恐怕會招惹禍端啊”

“……我知道了”

“天色不早了,我也該下山了”

“我們送你到臺階下吧”

“不用了”

老伯說著自己站起了身,樂音給嶽靈澤遞了個眼色,隨即兩人分別站在了他的左右兩側,扶住了他的手。

“臺階太長,你要是滾下去,就真要骨頭散架了”

老伯握著他們的手,臉上突然快速閃過了一絲訝異,愣了愣後也不再拒絕。

“那走吧”

漫長的石梯上兩人配合著他的步伐扶著他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去。

老伯緊緊握著他們的手,滿是皺紋的手有意無意地在他們的掌心摸索著什麼。

“老伯你不用抓這麼緊,不會摔著你的”

“嗯…我是在看別的東西”

“看什麼?”

“…你二人乃是宿世姻緣,有天造地,彼唱此和,是難得的一雙璧人,只是…”

“什什麼?!你這老伯怎能張著嘴就瞎說呢!”

老伯一面說著一面繼續摸索著他們的手,不曾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兩人快速看了彼此一眼後尷尬地望向了別處。被他這胡言亂語驚得腦子發懵,樂音情急之下忍不住發脾氣來,一邊罵著一邊暗自留意著嶽靈澤的臉色,慶幸他雖然沉默不語但面上卻並沒有不悅之色。

“我是不會看錯的”

“你還說!本來以為你只是瞎了,沒想到還是個瘋子!”

“是與不是,且看來日,你們若不想聽我就不往下說了”

雖然被她指著鼻子罵了一頓,但老伯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怒氣,安安靜靜地跟著他們走完了最後一段石梯後,便拿著棍子自己往山下走去,只是沒走兩步他又忽然回過了頭。

“今日一別,我們應該不會再有相見之日了,臨別前我再各自送你們二人一言”

“你又要說什麼姻緣的話就免了吧”

“右手邊上的小郎君,魚龍混雜意和同,耐守寒潭未濟通,不覺一朝頭角聳,禹門一跳到龍宮”

“還請老伯解惑”

“須有根基,更要待時,營謀出入,切莫妄為”

他說著又轉頭看向了旁邊的樂音,一雙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的臉,恍惚間竟讓她有種他真的看得見的錯覺。

“至於這位小姑娘…似鴿飛來自投籠,欲得翻身卻不通,南北東西都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