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讓他去懷遠的?”

“靈澤去了懷遠?!”

“是他不願留在築京旁觀,我便讓他去懷遠走走,我本意是讓你來幫忙,可餘先生信不過我所以也不想留你在身邊,就打發了你去懷遠,沒想到陰差陽錯地竟又讓你們遇上了。”

“你從未同我說過此事!”

得知嶽靈澤去了懷遠,一直還算平靜的餘一登時就流露出了怒氣。

“…我沒說過嗎?”

“……”

“餘兄稍安勿躁,我既能讓他去自然會顧忌他的安危”

“若有萬一呢?”

“…不…”

“餘先生既如此擔心靈澤,就不該將他一人留在築京”

商築正要接著答話,一旁莫名感到有些不快的景星言語突然也變得尖銳了起來。雖然她也覺得讓嶽靈澤去懷遠冒險,可一個任由他孤身一人在築京受盡苦楚的人又有什麼臉面這樣質問一直在傾力相助的商築。

兩人一言不發地看著彼此,冰冷的目光相撞,劍拔弩張的氛圍下誰也不肯退讓,察覺到不對的商築當即就要開口打個圓場,卻直接被兩人無視了。

“該如何行事輪不到你來置喙”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餘先生若是信不過信盟,又何必求人?不如求己”

“……”

“景星,不得無禮,餘先生是長輩”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他若真心疼靈澤就不該留他一人在京,只因你讓他去了懷遠如此咄咄逼人,不知究竟是擔心他的人,還是擔心沒了他會誤了自己的籌謀?”

,!

自入了信盟之後景星平日裡大多時候都是冷靜自持,言語上難得似今日這樣夾槍帶棒。

餘一被她的話直戳了心窩,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應她,畢竟他心中清楚,嶽靈澤本就是羅風為了復仇尋來的棋子。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擔心他的人還是擔心沒了他會讓這十幾年所做的一切付之東流。

瞭然她會這樣是因為心疼嶽靈澤,也明白餘一不語是對嶽靈澤心中存有歉疚,商築沉默了一會後微微露出了一笑,試圖緩和眼下這僵冷的氛圍。

“我記得從前在學舍時你們兩個就頗有些水火不容的模樣,怎麼都過去了這麼久還是跟狗見了貓似的”

“……”

(“……”)

聽他說他們像貓狗,兩個沉默的人忽然同時轉頭冷冷地朝他看了過來,覺出自己說的話又添了他們心頭的不快,商築趕忙捂著之前受傷的地方微微低頭輕咳了起來。

“傷口又疼了?”

“嗯,些許”

“你受傷了?”

“無事,已經大好了”

“是誰?”

這會兒忽然發現他臉色有些不佳,景星眉頭緊皺冷冷的目光中多了一抹怒意和殺機,彷彿只要他開口說出個名字她就會立刻提著劍去找人。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在所難免”

“……”

“不過你回來了,我也就可以歇歇了”

他笑了笑說著又轉頭看向了餘一。

“樂音便交給你了,別忘了你應我的一諾”

“……”

“什麼意思”

“我打算回築京了,你就聽從餘先生的指麾,切記,你幫他即是在幫靈澤”

“……知道了”

“幾時走?”

“就這幾日吧”…

湛藍的天空間明媚的陽光遍灑卻讓人感覺不到一點暖意,不時吹過的寒風穿過了依舊蒼翠的樹木和路邊枯黃的野草消失在了塵土飛揚的官道之上。

長亭外,一襲白色狐裘的商築佇立在景星面前,認真地打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