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這實在是讓他感到費解。

如是想著他又來到了嶽修平往日批閱奏摺的桌案前,本想看看嶽修平有沒有留下些什麼,可視線不經意掃過了那碟紅色的印泥時,他的眼睛突然因為想到了什麼而變得明亮了起來。

“傳國玉璽…”

沒有傳國玉璽無論是選立新帝還是他要稱帝都是逆天而行,名不正則言不順,而這也恰恰是他最在意的。

“你們不讓我進!我就去找太師!”

臺階前情緒依舊激動的歷王一面叫嚷著一面拂袖朝著臺階下走去,榮石龍靜靜地注視著他,雖然沒有追上去,可目光卻不知已經殺死了他多少遍,本以為他一定會在盛怒下強闖宮殿,可不知他是運氣好還是本就沒有那個膽子,此後竟然一步也沒有再往前,也讓榮石龍心中的怒火達到了頂峰。

承恩殿內,嶽靈澤從連通兩座宮殿的密室通道中走出,隨意從架子上拿了幾個卷軸後便開門退了出來,淡然地朝著宮外的方向走去。

厲城

西雲退兵之後再也沒有前來攪擾,榮玄自從徵兵之後也沒有再有別的命令,此前奔波忙碌的義軍休息了多時後,因為無仗可打竟一時不知要做些什麼好。

餘一以為無論是否征戰,糧草都是至關緊要之物,所以提議讓所有的義軍和百姓一起耕田種地,希望能種出三城百姓的口糧之外還能儲下一些餘糧以備不時之需。耿陽對此深表認同,所以當即便帶著手下計程車兵投身其中,而另外兩城的義軍卻並沒有跟隨。

因為同西雲和榮氏作戰,讓這些出身農家和江湖的百姓得以大展拳腳,一次次的勝利和流民的感激與敬重給予了他們前所未有的滿足,甚至有了一種自己已經封王拜相的錯覺,不自覺地便在自己同尋常百姓之間拉起了一道界限,且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們的臣服和供養。

“喝~”

(“叮”)

“這要是以前,這種地方哪裡輪得到我們進來啊,這一杯敬陳將軍!”

“敬將軍!”

“只要跟著我陳林之,你們就能永遠吃香喝辣!”

“好!”

“幹!”

華麗的酒肆中絲竹聲聲,不知從何處找來的舞姬笑靨如花取悅著臺下喝紅了臉的男子們,一番景象竟也與當年那些無視民生疾苦的權貴享樂時場景別無二致。

戴著斗笠坐在街邊賣紅薯的景星遠遠注視著他們,平靜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怒氣,她第一次如此直觀的看見了人在權欲之下有多麼的脆弱和可憐。

“咔嚓~”

一口咬斷手中的紅薯,思索著當初商築說榮玄的那番話,她忽然覺得眼前這些人就算真的滅了榮氏,也一定會成為另一個榮玄。

“別吃了”

“嗯?”

“一筐紅薯,你吃得都比賣得多了”

,!

揹著空筐子從另一邊走來的餘一冷漠地看了一眼她面前地上削下的紅薯皮,說話一如既往地讓她感到不快。

“你忘了帶乾糧,我不吃這個吃什麼?”

“我忘了,你難道就記得了?”

(“咔嚓!”)

“明天你賣蘿蔔”

“不愛吃”

望著他又用力咬了一口手裡的紅薯,景星面無表情地說著站起了身就往別處走去。

餘一看了看地上的爛攤子,眉頭一皺突然就伸手朝她的背影襲了過去,不過不等他觸碰到她,她便靈活地閃身避過。

兩個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地在街道上打了起來,從街道到屋頂,然後又從屋頂落到了另一條街道上。

“你放開我!”

“嗝~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陳將軍手下的…你跟了我,以後有享不完的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