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你再哭我該疼了”

他有氣無力地說著,臉上卻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

“嗯”

“是千金樓那夜…”

“更早一些”

“…那你為什麼不說”

寵溺地看著她掛著眼淚低聲呢喃,嶽靈澤的聲音雖然依舊無力,可眼神卻因為蒙上的一層柔光多添了絲絲神采。

“害怕,要是我戳破了,你會不會又悄悄地消失不見…”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他們這樣欺負你…”

年年都讓商築帶信卻從來不曾言說自己的境遇,若早知道他過的是這樣的日子,她說什麼也不會讓自己在姑南磋磨這麼長時間,若是她能早些來看看他,他或許就不用一個人煎熬這麼久…如此想著她怒睜著眼又掉下淚來。

嶽靈澤著急想要伸手替她擦淚卻又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皺緊了眉頭。

景星見狀連忙從一堆的瓶瓶罐罐中找出了一個圓圓的罐子,倒出了幾顆藥丸送到了他的唇邊。直到就著水服下後,他臉上痛苦的神色才終於有了些許的緩解。

“我有些累了…”

“睡吧”

“你又要走嗎…”

“不會”

“……”

看他強撐著幾度要垂下的眼皮遲遲不願就這樣閤眼睡去,景星默了默後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摘下了頭上的髮帶輕輕纏在了兩人的手腕上,隨即安靜地坐在了床榻前,注視著他安心地慢慢合上了雙眼。

,!

“阿星也真是的,怎麼一有事就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他該不會是以為王爺要死了就一走了之了吧”

“呸呸呸,死什麼死,大夫說了,好生照料,你閉上你的臭嘴吧!”

“我不是…唉,算了,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憑什麼,為什麼你不守上半夜?”

端著藥湯和熱水的兩人吵吵嚷嚷地推門走進了屋子,可還沒走到床前就見床邊的景星給了他們一記警示的目光。

留意到他們綁在一起的手,兩個人當即識趣地閉上了嘴巴,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後便小聲退了出去,不過貓著腰沒走幾步又悄悄返回到了窗外偷看。

屋內的景星拿著扇子輕柔地替床榻上的嶽靈澤扇風散熱,不時也停下用帕子擦拭他臉上的汗水。泛紅的雙眼已經微微腫起,看著她盡是心疼的目光,屋外的兩人難免有些動容,只是這感動也只維持了片刻,就被景星扔出的飛蝗石打碎了。

“啊!”…

清晨懸掛在葉片上的晶瑩露珠在明媚的陽光下閃爍著光芒,經過了修補的石板路旁不知何時長出了幾朵黃色的野花正跟著微風點頭晃腰。

“嘰嘰嘰嘰嘰…”

池塘裡的小雞爭先恐後地來到了岸邊,啄食著阿順倒下的菜葉,另一邊的阿福則提著桶給菜苗澆水。兩個人的頭上一左一右各掛著一個差不多大小的鼓包,臉上表情看上去也是差不多的喪氣。

“一會兒還要幹什麼?”

“修屋頂、糊牆、砍柴、打水、掃地、殺雞、買菜…”

“夠了…我們以前有這麼多活兒嗎?”

轉頭看了一眼岸上的阿順,阿福幽怨地把勺子扔回了水桶,視線相遇的剎那一切都在不言中,兩人無奈地垂頭嘆了口氣。

東院,嶽靈澤在景星的攙扶下坐起了身,幾日歇息下來,雖然身上的傷還沒好,可臉色已經明顯比之前好了許多。

“呼~”

端著藥湯坐到了床前,景星盛起一勺藥湯吹了吹後才送到了他的唇邊。注視著她認真的臉,即便口中的藥湯苦澀得難以下嚥,嶽靈澤的臉上也始終帶著一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