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馬廄待了這麼久,應該和這些畜生都很熟悉了吧,不如就由你去幫本宮把它們帶過來。”

“是”

“哼,走”

見他依舊是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嶽天栩冷哼了一聲甩手帶著身後的一眾少年公子們朝著別處走去。

等到他們走遠之後,嶽靈澤才慢慢站直了身子回身朝著別處的馬廄走去。

“嘶嘶!”

低矮的黃草緊貼著空曠的馬場地面,圍欄前嶽天栩玩味地看著兩隻手艱難拖拽著馬匹卻被無情甩到地面的嶽靈澤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你是要讓本宮在這裡等到天黑嗎?”

“咴咴!”

奮力掙扎的馬兒停在圍欄外寸步也不願意在往前行一步,被它拽得無力搖晃的嶽靈澤蹙眉看了看已經被磨出血的手掌,藉著再次被甩開的時機故意將手中的繩索鬆脫,重重地朝著地面跌了下去,放任失去了控制的馬兒從他的身上躍了過去,直朝著嶽天栩和那幾個大笑的少年衝了過去。

“嘚嘚嘚嘚”

“啊!”

“來人!保護本宮!”

“啊!”

一把將身旁的少年推擋在了身前,藏在幾個少年身後的嶽天栩望著撲來的高大黑馬驚恐地連連往後退去。

一眾人狼狽地在草地上翻滾了幾圈,幾番驚險地與黑馬擦身而過後趕忙相互拖拽著翻出了圍欄。

,!

“撲哧~哈哈哈哈哈”

看著他們一個個灰頭土臉驚魂未定的模樣,一個身著硃紅色繡金虎紋衣袍的少年嘲諷地大笑了起來,掃過他們的目光中也盡是輕蔑與不屑。

“榮連韜你笑什麼?!”

“託殿下的福,看了一出好戲,不笑豈不是愧對殿下的一番勞苦?”

“你說什麼?!”

少年目不斜視,望向他的桀驁面容上不見絲毫畏懼,嶽天栩咬牙死死地盯著他,緊握的拳頭像是隨時能滴出水來。

可儘管看他如此憤怒,身邊的少年們卻沒有一個敢在此時出聲,只因對面站著的是權傾朝野的榮玄的小兒子。就是身為太子的嶽天栩也不敢輕易對他做出些什麼,唯恐會因此惹得他父親不快。

“你怎麼在這裡?”

“聽說宮裡來了幾匹良駒,陛下知我喜歡好馬,特意宣我入宮挑選,沒想到一來就看了一出精彩絕倫的馬戲太子”

少年挑眉一一掃過了他們的臉,囂張的言語讓嶽天栩的臉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青,可盯著他醞釀了半晌後他忽然笑出了聲。

“良駒宮裡自然是有的,不過你能不能帶走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什麼意思?”

“喏,那就是你要的良駒,烈馬雖烈,一旦認主便是忠心不二的”

“看著的確是不錯,也不是不能一試”

榮連韜打量著在馬場上狂奔的馬,抬手示意身後的隨從進去將它重新牽到了自己的面前後,昂首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進了馬場。

無人在意的角落裡嶽靈澤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正要離開,可才一轉身就看見榮玄與皇帝嶽修平正朝著馬場走來,故而只能垂頭退立到了一旁。

“拜見陛下,太師”

“靈澤你在這裡做什麼?”

打量他髮絲凌亂又一身狼狽的模樣,嶽修平蹙眉似是有些不悅。

“這般不衫不履的成何體統!”

“是適才幫殿下牽馬時不小心摔了一跤,是靈澤失儀,請陛下與太師恕罪”

他窘迫地說著抓了抓已經破了皮的手,顫抖地朝著地上跪去,瑟縮怯懦的模樣活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飛鳥一般茫然無措。

榮玄俯視著他久久不敢抬起的頭,銳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