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把他們賣給掠賣人了去了哪裡我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掩蓋了公雞的啼鳴,碼頭上獨自逃走的乞丐頭目慌慌張張地跳上了一艘船,將船上睡著的船伕一腳踢進了水中後,自己搖著櫓往水流中間行去。

屋舍外商築站在樹下看著漸漸亮起的天空,此時面上的神情看著十分凝重。

“荷山府進了刺客,這麼多年還是頭一遭”

“他們只知曉是宮中的意思,並不清楚究竟是何人指使”

“誰會在意一個無依無靠,甚至不被記得的放逐皇子呢”

“可要讓人去築京查?”

“羅風還在邊境?”

“嗯”

“先傳信將此事告知於他”

“是”

“樂音和嶽靈澤現在何處?”

“我們的人已經追去了,但至今未歸,也無音訊”

“再派人找,一切以他們的性命為重,若事態緊急,現身也無妨”

“是”

黑衣人應了一聲後轉身很快消失在了街角。

屋舍裡餘一大步流星從門內走了出來,商築回頭看向他,臉上的神情又變得擔憂起來。

“如何?”

“林家村”

“那事不宜遲,我們”

“你留下,把他們送去官府”

“你要自己去?”

“不然呢?”

“多加小心”

“嗯”

點頭應了一聲後,餘一朝著街道上走去,商築站在原地注視著他離開,良久後才收回了視線,不悅地瞥了一眼那座廢棄的屋子。

“留著也是禍端,都殺了吧”

從天落下的黑影跪在地上對他恭敬地作了個揖,而後便轉身踏入了屋中。

“呀!”

“咴兒!”

深陷在石頭縫隙裡的馬車任憑嶽靈澤、雙虎和阿慶怎麼推都紋絲不動,被繩子束縛的馬兒一邊嘶鳴一邊高揚著前蹄掙扎。

樂音坐在駕車的位置,極度的緊張下,她感覺渾身似是被架在火上一般滾燙,就連掌心也滲出了許多汗水。

“我求你了,你再用用力,過後我一定每日給你找最好的草料,人命關天啊”

她焦急地用樹枝抽打著馬身,可就算樹枝被抽斷,也沒能再讓馬兒前進一步。

“哲奇哥的臉色越來越差了”

“就算不被抓回去,一直這樣下去,他也肯定死定了”

看著臉色蒼白的哲奇,雙虎徹底陷入了無望,身旁的阿慶紅著眼睛不語,離開了車身的小手一個勁的在哲奇冰冷的身體上揉搓著。

“我不想哲奇哥死,我們一起吃了那麼多苦,好不容易現在不用挨餓受凍,能和大家一起唸書識字”

“我不管,我就是背也要把他揹回去!”

雙虎倔強地抹了一把淚,咬牙切齒地說著就要伸手去拉車上的哲奇。

,!

樂音沉默地看著他們,眼下也犯了難,不知到底怎樣才能解了眼下的困局。

眼見氣氛冷凝,嶽靈澤思索之後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方略。

“棄車吧”

“棄車?這離姑南城不知還有多遠呢,要是那人再追來”

“我知道,我們把馬留下”

“騎馬回去可這馬最多也只能帶走三人”

幾人面面相覷,沒有既沒有肯定,也沒有一口回絕,因為對他們而言這的確是唯一可行的法子。

“他有傷,先帶他走,剩下的兩人,就挑重量輕些的吧”

“輕的,那就是阿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