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雨後分外明亮的天空,他緊皺著眉頭神色說不出來凝重。

“…我得出去,勞駕給我一匹快馬”

“你要馬做什麼?”

“出城”

“哦,那不行,先生說了,他們沒回來城中的人都不得擅自離開”

“我有要事”

“餘先生走時交代了,要你留下同我們一起守城”

“……”

“你再等等吧,他們應該很快就回來了,昨夜我軍大捷,聽說西雲被打得落荒而逃”

“…可還有別的訊息傳回?”

“別的?好像沒了”

“那…”

(“咣啷!”)

“我來我來!”

嶽靈澤正要繼續說些什麼,不遠處幾個推柴車的百姓卻突然將木柴撒了一地,見此情形那義軍也忙快步跑了過去,幫忙把柴拾起後推著朝別處走去。

穿著盔甲扮成義軍的僧人和百姓在路邊幫著生火做飯,嶽靈澤緩步來到了簡陋的帳篷前看著那一個個忙碌的身影,心中雖然依舊記掛樂音,可也始終無法真的就這樣任性離開,賭這座城和城中的人在他走後會安然無恙,而這一切也早就被餘一看穿了,所以他才會這樣放心的離開。

“咳咳咳咳咳…”

“妙空師傅,你還好吧”

“…無事”

“你還是先回營帳吧,我再去請軍醫來給您看看”

“不必了”

,!

“妙空師傅…”

從他身旁經過的兩個和尚一高一矮並排走著,聽到年輕和尚喚年長者為妙空,嶽靈澤也不自覺地跟著念出了聲,卻不想無意中的一聲呼喚竟落入了兩人的耳中。

妙空同年輕的和尚一同轉過了頭,對上他們的視線,嶽靈澤愣了愣後才回過了神。

“您可是福緣寺的妙空師傅?”

“貧僧正是…”

“多年前匆匆一別,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裡再見到您”

當年他和樂音在隨他返回姑南城的途中出事,事後雖然回到了姑南城,可之後也因種種始終未能告知他們他二人的去向,也難以想象他們突然失蹤後妙空心中是何種感受,如此想著嶽靈澤心裡就不免感到歉疚,故而十分鄭重地對著他行了個大禮。

“施主這是做什麼?”

“道謝,也是致歉”

“……”

“八年前福緣寺曾收留過兩個流落在外的孩子,而後讓他們隨您前往姑南,但途中他們卻不知所蹤,妙空師傅可還記得?”

他徐徐說著,妙空臉上的神情也慢慢有了變化。

“難道你是…”

“當年不辭而別,實屬身不由己,事後未能再設法告知您與妙覺師傅我們的去處和安危,也是因為一些難言的苦衷,今日重逢,還請妙空師傅見諒”

“…阿彌陀佛,當日你們丟失,不久後我就得知城中出了變故,如今知曉你們都安然無恙,也算是了了心中一個殘念。”

“多謝師傅”

“都是因緣際會…”…

一舉將西雲計程車兵趕回了綿城,辛勞了一夜的義軍也就近選了一處適合紮營的地方停下歇息,只等兵馬都恢復了精力就一鼓作氣將他們趕出東楚。

綿城

西雲連綿的營帳間處處都是傷員,有的倚靠著營帳的支柱面色蒼白如紙,有的則因為傷口潰爛而不斷地呻吟著。他們目光呆滯地望著天空,眼中滿是絕望和無助。

無人在意的角落裡幾個重傷計程車兵穿著被血染紅的衣衫氣若游絲地等待著救治,可匆忙的軍醫卻一次又一次地從他們身旁經過,去向了那些看上去還能再奔赴戰場計程車兵。

“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