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昏暗無光的屋子裡,身著束袖黑衣的少年和少女手中尖利的鐵筷來回碰撞,一招一式似乎都像是要置對方於死地。

“噔!”

少女的手被刺來鐵筷無情劃過,少年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手指靈活地將沾血的鐵筷轉到了掌心,一鼓作氣挑落了少女手裡的武器後朝著她刺了過去,最終停在了她的眉心處。

“換”

聽見了聲音,少年漠然地衝著角落裡的身影作了個揖,少女撿起了地上的武器低垂著眼眸也跟著他一同抬起了手。

行過禮的兩人一言不發地朝著屋外走去,就在他們離開之際又有兩個和他們一樣的裝束的男子拿著武器走進了屋中,開始了新一輪的較量。

“吱呀”

推開一間空屋,黑衣人隨意地把樂音放在了地上,將她手中的簪子拿走後便退出了屋子。

“好生看管,公子見她之前不能有一點閃失”

“是”

門外兩個看守恭敬地應答後,目送著黑衣人一點點走遠。

從屋外照入的光亮隨著太陽的西沉逐漸弱下,躺在地上的樂音終於在月亮初升之時昏昏沉沉地睜開了眼。

“嗯”

她摸了摸還發疼的脖子蹙眉坐起了身,目光本能地看向了隱隱有光透入的窗戶,正想要起身走過去,黑暗處卻忽然傳出了一道人聲。

“醒了?”

樂音的身子不受控制似的一抖,腳步也跟著停了下來,半晌之後才緩緩循著聲音出來的方向轉過了身。

一盞明亮的油燈被點燃,屋內的一切漸漸清晰,也包括映在那盞屏風上的黑色人影。

“你”

“吱呀~”

樂音疑惑地望著他,嘴裡的話還沒說全,門口就又傳來了聲響。

兩個黑衣人各端了一張矮几停在了她的面前,一言不發地放下後衝著屏風後的身影行了個禮便又跟著退了出去。

樂音掃過眼前的兩張矮几,看著上面的筆墨紙硯和美食佳餚,有些不解地望向了那個人影。

“吃飽了,就把你記得的都畫下來”

白日裡在荷山府的記憶因為頭腦的清醒逐漸復甦,她想起了自己與那黑衣人的交易,可看著面前的筆墨卻遲遲沒有移動。

她很清楚一旦復原出那張畫就意味著她沒有了用處,而沒有用處就意味著死路一條

“為何不動?”

“我在想畫上都有什麼”

“一炷香的時間,你可要快些想了”

“”

男子說罷,門外的黑衣人點燃了手裡的香,望著暗夜中那顆燃燒的紅點,樂音別無選擇只能走到了放有筆墨紙硯的矮機前,提筆沾滿了墨汁開始在紙張上勾畫,心中期望在自己畫完之前能想出保住性命的法子,可直到香燃盡,她也毫無頭緒。

“畫好了?”

看她放下了手中的筆,站在門口的黑衣人從她的手裡拿過了紙張走到了屏風後。

又過了片刻後,只見黑衣人的影子衝著拿著紙張的身影拱手點了點頭,隨即就退了出來,直朝著樂音走來。

她慌忙想要往門外逃,可黑衣人卻輕而易舉地將她揪住了。

“你們想做什麼?”

“未曾斷定你畫的和竹管中的畫一致前,你還得在這裡多留一陣,帶下去吧”

“是”

漠然的黑衣人拉扯著愣神的樂音走出了屋子,聽著他們的聲音遠去後,商築才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又一個黑衣人走到了他的身側。

“公子”

“儘快將這佈防圖送去西雲交給若千谷,豐州之地絕不能有閃失”

豐州,火煙四起的叢林裡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