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不大,脾氣還不小,行了你把這個拿去倒掉吧,一會兒再去把藏書閣裡的書拿出來曬曬”

張伯說著拍了拍手轉身往別處走去,看著滿滿一筐的落葉,樂音握著手憋了半晌最終還是無奈地垂頭嘆了口氣,吃力地拖著筐子向著身後走去。

“不就是葉子嗎誰怕誰啊”

在學舍裡東一趟西一趟的奔走,不是掃地曬書就是幫著燒水劈柴,一整日下來忙得腳不沾地,等到把手裡的活幹完竟已是黃昏了。

“唉”

軟趴趴地掛在藏書閣的窗戶上,她疲憊地嘆了口長氣,呆愣愣地緩了好一陣才回過了神,靜靜地欣賞著外面被夕陽染成一片金色的天。

“樂音!”

長廊上白月幾人懷裡不知抱著什麼遠遠地就開始笑著呼喚她。

“你們怎麼來了?”

“你看!”

幾個人在桌前將懷裡的果子和糕點喜滋滋地鋪在了一起,看著那些學舍裡平時不會有的食物,樂音的眼裡總算是有了些光亮。

“哪裡來的?”

“張伯說都是商先生給他的,他吃不了就悄悄給我們了”

“我們一拿到馬上就來找你了,一點都沒吃”

阿慶接著白月的話揚著一張圓乎乎的笑臉肯定地說道,烏溜溜的眼睛裡滿是純真。

“你命是真好,就是受罰還有這麼多人都記著你”

雙虎說話雖然還是不冷不熱的,可目光中不難看出對她的關切。

“是啊,剛才來的時候雙虎跑得可快了”

,!

“我本來就跑得快,又不是就今天快”

“是是是”

他嘟嘟囔囔地反駁,哲奇點頭笑著應著,白月和阿慶也垂頭偷笑了起來。

幾人圍在一起分食桌上的食物,偶爾也會為了哪種糕點好吃嘰嘰喳喳地吵上幾句,但都不影響聚在一起的熱鬧和歡愉。

路過的商築駐足聽著裡面傳出的吵鬧聲,搖著摺扇露出了溫柔的笑意,不過笑著笑著就突然感覺到身邊忽然一股冷風吹過,轉頭看去,餘一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邊,明明什麼都沒說,卻眼神裡又像什麼都說了。

“路過”

“為什麼?”

“什麼?”

“你從未如此在意過一個學子”

他直視著他的臉,感覺到他言語中的認真,商築半晌後才坦然地笑著看向了在窗內那抹不時閃過的活潑身影。

“大概是因為她的身上有我一位故人的影子吧”

“故人?”

餘一不解地收回了視線,隨著一句低吟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澄明。

“難道她是”

他話沒說完,意識到他往何處想的商築趕忙轉過了頭,臉上肉眼可見的慌張。

“餘兄,你誤會了”

“無需多言,不過錯了就要罰,縱然是你的親骨肉也不能徇私,你應當明白”

“我”

“在你告訴她之前,我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

他淡漠地說著,越過了他徑直離開了,被連續打斷了言語,商築微微張開的嘴幾度開合卻不知該如何解釋,憋了許久才憋出了一句蒼白無力的呼喊。

“不是你想的那樣!”

“終於”

桌上燃了一夜的油燈不知不覺中已經見了底,敞開的窗外脫下了黑衣的天空上淡淡的月影還未徹底隱去,天邊的日光就迫不及待地爬上了雲端。

坐在桌前的樂音放下了手中的筆,看著勉強能分辨出字樣的紙張困得直打哈欠。白日裡跟著白月他們一起在學堂聽課,夜裡就點燈抄寫之前餘一要她重寫的女德女訓,她就這麼連著熬了四五日,總算是讓她熬